快乐... ...
比起写代码,这些色彩斑斓的画,从来都是那个能让她更快乐的东西。
姜某人的话让宋鱼再次陷入了思考,只是这次的思考豁然开朗了许多,她只思考了一分钟,就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
但她这话说完,就听见有人道了一句。
“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向她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眼睛上,“一次两次是这样,三次还是这样,你是专捡老实人欺负?”
宋鱼:“... ...”
他这样的,算什么老实人?!
但他说一次两次三次的话,让宋鱼瞬间又心虚了。
哪有什么一次两次三次,最多,不就是今天和半年前她不告而别的那次吗?
他们两人之间,谁都没有正面说起过那件事,宋鱼只当他忘了,自己也不提了。
但他今天意有所指... ...宋鱼可不想正面回应,她就当没听懂。
她向前挤了挤,想从他修长的腿边挤过去。
“那什么... ...你先让让,我要回去画画了。”
他的意有所指她当没听懂,那么她叫他让一让的话,他也只好当听不见了。
姜延周两条长腿一动不动,还从桌上拿了本书,指尖夹着书页,慢慢翻了起来。
宋鱼咬了咬唇。
她没办法了,既然说不通那就不说了,继续挤挤吧,说不定就挤过去了。
可两条长腿仿若脚底生根的长木,怎么挤都挤不动。
宋鱼总不能再从他床上翻过去,她总还是要点体面的,于是又努力挤了一下。
不想就在此时,姜延周突然收了腿。
宋鱼失去了阻挡的力道,可惜并没能通过,反而忽的一歪,向侧边扑了过去,一下扑进了姜延周的怀里。
腰和背被他的手掌揽住,他微微低头,鼻梁上的三角形小痣,在台灯散出的如同皎月般的光亮里,异常清晰。
那是只有与他鼻尖绒毛相蹭、呼吸交错纠缠的时候,才能看三角形小痣。
而此刻... ...
宋鱼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快了起来,心跳咚咚传来,而一同传来的,还有隔着薄薄衣衫的他的心跳声。
空气几近凝滞。
他忽然低头看住她的眼睛,轻声叫了她一声。
“宋鱼,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宋鱼在他突然的指控中,微微睁大了眼睛。
而他极轻的嗓音里,夹着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才能听清的气音,湿热的气息抚过她的鼻尖唇角。
“你摸进我的房间,折腾我的床,乱开我的电脑,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要逃跑不说,还明晃晃地趴在我怀里... ...”
他问她。
“你这,已经不仅是暗示了吧?或者,你希望我怎么回应?”
他的指控和问话,令宋鱼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慌乱了起来。
她想说她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可他刚才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确确实实做了的。
宋鱼:“... ...”
她无话可说了。
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再不走,恐怕今天晚上,要走不了了。
宋鱼仅有的米粒一样大的胆子,在这瞬间壮了起来。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说不清是不是占便宜地又摸了他一把,反正仓皇直起了身,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逃也似地跑出来他的卧室,逃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房间里只剩下宋鱼带起来的疾风。
姜延周仍旧半倚在书桌上,目光朝着她房间的方向看过去。
半晌,低声说了一句。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进我的房间,可就... ...”
男人极轻地歪了下头。
*
宋鱼心脏狂跳到睡觉都没完全正常下来。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令她心脏狂跳的情况,只能一边检讨自己犯傻犯呆,一边提醒自己不能再稀里糊涂进错房间了。
当天晚上,宋鱼几乎没敢出卧室,第二天也是听着某人上班去了,反复确认后才溜了出来。
小老鼠总是在二房东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大摇大摆地出来溜溜达达。
桌上有二房东留的饭,小老鼠今天有点犹豫,毕竟昨天被二房东抓现行了,但她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还是把饭吃了。
肚子填饱,精神也好了起来。
宋鱼先去画了会画,又接到了一个网友的稿子,收入又接续了一波,心情甚是好,突然想到昨天傍晚在公园里写生的学生们,她把自己的画板也收拾了出来,支在阳台上。
高楼林立的浦市,孟医生的阳台竟然难得视野开阔,就这么看过去,值得宋鱼给他来一幅都市美景。
这样的悠闲是宋鱼以前怎么都想不到的,她把纸盒子折回到纸板,点了外卖,坐在地上画画,不一会画就画得差不多了。
今日阳光明媚,她用的色彩也明艳得多,和孟顾装饰在墙上的画作风格完全不同。
那些装饰前面的抽象画,宋鱼看到过背面的价格,可算是孟医生斥巨资买来的,宋鱼的画不能跟人家比,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那么她不需要斥巨资买画,只要在墙上挂自己的画就好,又便宜,看着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