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答应得很好,可是,在见到傅九衢的那一刻,立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并没有亲眼见到的危险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傅九衢。
并且,为了给自家程大哥挣一份功劳,将程苍不顾伤情、抢在人前舍身护主的英勇事迹渲染了一番。
傅九衢没什么表情,将屋里的人都屏退下去,这才将辛夷搂过来察看。
“伤到没有?”
辛夷身子紧贴在他身上,摇了摇头,呼吸都不畅快。
“我没事,依我看,他们并没有对红豆痛下杀手。但当时那种情况,我必须出手相救。否则……”
她似笑非笑,“你的暗桩,就暴露了。”
在红豆的身边,跟着梁仪手下的察子。突如其来的危机下,有人行凶杀人,察子很可能会不假思索地出手救人。那样,他们就中计了。
傅九衢抬起她的脸,抑着呼吸在她唇边微啄。
“千钧一发,娘子能想这么多,有长进。”
辛夷觉得这人有点阴阳怪气,但不知道毛病在哪里,斜睨他一眼就笑开。
“全是给广陵郡王学的……”
“很好。”傅九衢半眯着眼睛,“对方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辛夷松口气,将他半推到太师椅上坐下,“那你赶紧歇一会儿,静待佳音。”
傅九衢一把拉住她,将人拽回来坐在膝上。
辛夷不明所以,挑高眉头看她,不料傅九衢二话不说逮住人就亲。
“唔……”辛夷呜咽一声,想要询问,不料竟让他趁虚而入,好一番纠缠深吻,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了,方才听他低笑。
“本王以前有一只狮猫,极是美丽,招人疼,人人见而爱重,恨不能抱过去,顺一顺它的毛……”
辛夷听得有趣,“后来呢?”
傅九衢嘴角微抿,带一点轻微上扬的弧度。
“觊觎的人多了,终有一日让人勾了去,再没回来。”
辛夷觉得稀奇,“是被别家的猫儿勾走了吧?人哪里勾得走猫?除非你不好好养它,让它饿了肚子,馋得狠了,那才会跟人走……”
她就事论事,傅九衢的目光却越发深邃,盯得她头皮发麻。
“怎么了,我说错了?”
傅九衢手指落到她的发鬓,将发丝别到耳后,声音浅淡慵懒,“十一说得没错,是应当把猫儿喂饱些,免得让人馋了去。”
声音未落,已将人拦腰抱起。隔着衣料,辛夷察觉到一片火热,一时间哭笑不得。
傅九衢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丫头都在外间说话,等会儿三小只还要过来问安,辛夷猜他只是闹腾一下,谁知竟被抱入内室……
辛夷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傅九衢,天还没黑。”
傅九衢不说话,吻湿她的唇,在她耳边低低絮语。
辛夷身子一阵发紧,“你可恶!”
傅九衢将人抱得更紧。
辛夷本带大力buff,可在力气的较量上从来没有赢过傅九衢。她不知道男人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又哪里来那么旺盛的精力……
傅九衢的身子比病愈前结实一些,腰却很细,辛夷勒上去,呼吸便是一紧。
“你松开些。”她手指在他的脊背游弋,想挠他的痒,又无可奈何被镇压,在他强有力的束缚下,被深埋在他的怀里……
男人疯起来野兽一般。
辛夷败下阵来,掌心抚到他的头上,揉了揉。
“傅九衢,你好像……我小时候最爱的那只……大黄……”
“大黄是什么?”
辛夷吃吃地笑,看着身前这颗脑袋。
“是我家狗子,它也……就你这样……”
“……”
倔强的抗拒变成一道道无言的嘤咛。
辛夷不是不能拒绝,而是不愿。
其实上一次相好已经过去了很久,甚至跨越了一道长长的鸿沟,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这些日子傅九衢很克制,纵着她、宠着她,即使心猿意马,也只是点到为止。
辛夷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所以更不能欺负他。
岁月那样漫长,又那样短暂。
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该被珍惜。
被子很软,是辛夷过上好逸恶劳的日子后,找人特地织好的蚕丝锦绸,触手生凉,散发着清凉的幽香,很适合夏季。
她将傅九衢的手带过来。
“九哥,软吗?”
傅九衢喉头喑哑:“软。”
辛夷低低地笑,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闭上眼睛,而是温柔地看着傅九衢,看他仿佛从时光中弥漫的眷恋,看他柔软而修长的脖子,看那一道如山峦般起伏的喉结,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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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刚到天水阁的正房门外,就被孙怀拦在外面。
“九爷和娘子今儿有事,叮嘱小的知会一声,不用问安了。”
三小只不停打望那扇紧闭的大门,觉得事态有些异常。但孙公公都说了,他们也不便多问。
一念拱手,远远一拜,便要退下。
三念却不死心,“孙公公,我想去看看小鱼儿……”
孙怀尬笑,“小公子睡下了。三姑娘明日再来吧。哦对了,娘子今日问起,说周老给三姑娘布置了课业,不知三姑娘完成得如何了?”
三念脸色一变,当即垂下眼皮,表示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