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要开药救夏夏,但这个时候我一下子顿住了。
我记起我在第一天白天说过,如果丁满白天没有出局,那我就会在夜里毒掉丁满。因为毒药和解药不能用在同一夜,毒丁满的话我就不能救预言家了,那就需要守卫去守预言家,从而保预言家不死。
所以我确实说过让守卫去守预言家这种话。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没有悍跳狼的缘故,丁满出在了第一天白天,夜里我不用开毒了,我现在是可以用解药的。
那么现在正确的打法就是,守卫守我,我用药救全场,这样可以保一个平安夜。
也就是说,如果守卫和我有足够的默契,现在应该是我来救夏夏。
可万一,守卫不会玩呢。
这么想着,我看向狼人杀游戏里最大的bug——杂总。
万一他是守卫,还真可能听了我白天的话,去守夏夏,这时候我再用药——这就是同守同救,会把夏夏奶穿。
眼看耽搁时间有点久了,我还是按照常规打法,冲小哥点了点头。
我想着要是真奶穿了,那就是守卫的责任。但如果我没开药,守卫又没守夏夏,那夏夏的死就是我女巫的责任了。
小哥点点头,还是继续游戏进程:“你有一瓶毒药,你要用吗?”
此时我已经不能用毒了,小哥说这话只是个烟雾弹,目的是让其他玩家猜不出女巫夜里的具体操作。
过了一会儿,小哥继续道:“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请选择查验对象。他是这个。”
“预言家请闭眼。守卫请睁眼。守卫请选择一人守护。守卫请闭眼。”
然后:“天亮了。”
第二夜过去,大家睁开眼睛。小哥说:“昨夜预言家死了。”
*
真是要了命了。
我很想瞪杂总一眼,但为了游戏公平,我还是没有做任何额外的眼神和动作。
因为死在夜里的人是没有遗言的,所以发言直接轮到了夏夏顺时针方向的小雨:“啊这!等女巫守卫自己掰扯吧,女巫双药俱在,守卫也在场,预言家还能给死了……也是闻所未闻,等着看咯,看看到底是女巫没救还是守卫守错人了。我就这些啦,下一位。”
我在心里默默给这姑娘标了狼——她完全是狼的视角。
如果是普通平民,她应该会先说“狼刀在预言家,所以守卫还活着,那丁满就一定是狼”。而她整段发言都围绕着“女巫”和“守卫”,并没有在找狼。综上,虽然她装得很生气,但她是一个正为能杀死预言家而感到意外的,慌张的狼。
我算了一下,预言家和猎人死了,场上还剩我和杂总两个神。狼的话,我可以确定豪猪和丁满都是,所以稳走两狼。
这样白天把小雨投出去,夜里剩下的独狼肯定要在我和杂总里面动刀。这就看杂总的盾能不能守对人了——如果真守出个平安夜,赢面会大一点;守不出平安夜的话,那主要看我夜里能不能毒对狼。
运气好的话我直接把小雨以外的另一狼毒死,游戏结束;运气不好的话,毒到平民,那就看我和杂总到底谁被杀。
要是他死了,那我就只剩一次机会,必须在下一个白天把独狼挑出来出掉。
如果我死了,那这把可能要凉,因为最后一狼隐藏得挺好的,很可能真的会杀到最后。
这样理清思路后,我开始疯狂打煽动,顺利将小雨出在了第二个白天,游戏进入第三个黑夜。
夜里我按计划行事,随机毒掉了夏夏的好朋友张励志。之后守卫选择了守护对象,法官小哥便宣布天亮了。
小哥说:“昨夜双死。杂诗同学和荔枝同学死亡。”
杂总没守对人,我也没毒对狼。好消息是我还活着,坏消息是最后一狼也还活着。
那就看到底是他出在白天,还是我死在夜间了。
我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听起了新一轮发言……
*
好在最后还是赢了。
法官宣布“好人胜利”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思考为什么一个菜鸟云集的友谊局会玩得这么累——因为天杀的夏夏从一开始就把我塑造成了一个狼人杀“大神”,而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又稍稍有一点爱面子。
这么看来好歹是保住了我的名声。
夏夏还在那欢呼:“我就说吧,我归归姐超牛的,归归姐永远能carry全场!”
得,那我可能再也不会参加学校里的狼人杀场子了,就让我成为一个美好的传说吧。
紧张刺激的游戏结束后,咖啡厅里的氛围舒缓下来,大家就开始复盘、聊天、喝咖啡。
豪猪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阿月离席的影响,还是和夏夏他们聊得火热。但也有玩累了,想早点回去的,比如小珍:“那我就先走啦,正好明天晴天,我回去把衣服洗一下。”
我一看她要走,立刻就跟着起身:“那我也先回宿舍了,正好我……”
在我想到借口之前,我突然想起现在阿月可能正在宿舍哭。
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我回去的话,很可能要连续安慰她两个小时以上。
救命,我觉得我不太行。
就在我卡壳的时候,杂总忽然也站了起来:“师姐接下来有空吗?可以的话,我有些学术方面的事,想单独向师姐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