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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也看出来了,全程帮我说话的只有他、夏夏、荔枝、小何。
其中夏夏、荔枝、小何家境都挺好,杂总也是上了几年班的人手上肯定有存款,他们其实都不在意这几块钱的事儿,纯粹是为了我才站出来。
这个认知让我有点挫败。
不过杂总说的一句话让我好受了很多,他说:“我是没想到你年长这么多,还能在这儿交到几个真心朋友,也是蛮厉害的。”
我说:“还好吧,可能我本来就没什么年长的样子。”
他点点头:“你确实是。你挺矛盾的,这件事你做得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在群里跟人对冲的时候心眼倒挺足的,我看了都叹为观止。”
我拿筷子戳着米饭,没回这话。
他说:“可能我说了你又要嫌烦。我只是不理解,你明明……”
“明明做得到,为什么不做?”我帮他说完了,“因为累啊,再说一百遍也是累啊。就光刚刚群里这一出我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半了,让我像你那样过日子我还不得累死啊。”
他说:“能赚到钱也不行吗?”
我说:“钱算个什么东西。”
他笑了一下:“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连洗衣机都用不起的穷人了?”
我说:“我不在乎,穷怎么了,犯法吗?”
“穷不犯法,但穷会受人欺负。”他说,“你以为群里那伙人为什么敢冲你?因为他们觉得你没钱没背景。如果你之前没说自己是县城出身还好,他们可能会想着你是替别人出头,但你已经说了自己的出身,那知道的就会觉得你真是为了钱。”
我说:“所以你就走哪都只说自己是N市人,后面的只字不提?”
他摊手:“主要是也没人问啊。豪猪为什么一来这所学校就宣传自己是美女傍身的官二代?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跳出来冷嘲热讽?不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吗?”
他说:“尤其是那个丁满,他对这一点非常看重。你还记得吗?在他说自己是Z市人的时候立刻补了一句说自己是‘市区的’,实际就是在跟Z市底下的县城划清界限。相应的,当你在群里说起洗衣机的时候,他也第一个站出来和用不起洗衣机的穷鬼划清界限。”
然后杂总冷笑一声:“其实他穿的也不是什么好鞋子。装什么大款啊,洗衣机这个价就是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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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似乎开始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会带来危险。
首先我能得到的支援很有限,第二会有人为了和我划清界限而攻击我,第三这会让人觉得我贫弱可欺。
除此以外,可能还有些是纯粹的“枪打出头鸟”。人们天生厌恶爱出风头的人,厌恶那些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人,这和夏夏被人讨厌是一个原理。
当时我就能感觉到,这件事情没有就此结束。洗衣机是否真能降价还得等个回复,之后我身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也未可知。
事后回想时,我也会把“洗衣机事件”作为后续整件事情的起源来梳理分析,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本该是我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事。
但却因此牵扯到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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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总说得没错,有些事我有能力做,但我就是不想干。
其实潜台词就是说我不惹事,甚至还很怕事,但我能看得懂事。
就像阿月和豪猪开撕的那天,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阿月一定撕不赢,知道副教授单说要处分阿月是因为豪猪透露自己的父亲是“做官的”,知道后来事情之所以能平息,是因为杂总提到了阿月和夏夏的导师,而她俩的导师又恰巧都在专业里有些地位。
这是杂总的专长——作为“学生代表”给足副教授面子,勒令“闹事者”道歉,再提醒副教授同时招惹两位正教授得不偿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为这事,研一那边对杂总的评价也趋于两级分化,有人觉得他成熟稳重,四两拨千斤地平息了一件大事。也有人认为他只是为了讨好老师,对他狗腿的模样看不过眼。
但实际上我明白,他绝对不是只为了讨好一个副教授而已——他都已经是唐老师的学生了,为了讨好副教授把自己牵扯进一场纷争里,实在得不偿失。
但是还是那句话,没好处的事儿杂总是不会干的。
那么他究竟能得到什么呢?插手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绯闻,又声援洗衣机事件,他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吃着饭,我抬头看向他:“哥,问你个事儿。”
他说:“你说。”
我说:“你真就那么喜欢我吗?”
他夹菜的动作一停,然后又自然地夹了过去。
“是的。”他回答道,“非常喜欢。”
第26章 然后呢
啊哦, 好吧。
看来有时候我是有点魅力在身上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又往嘴里塞了口米饭。
他却吃不下了,身子也往前倾了倾:“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不是……”
我很快截断了这句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