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却摊手:“他俩奇奇怪怪的,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丁满没跟你讲明白吗?”
夏夏头痛地按住额角:“你怎么还没明白啊姐。丁满根本没有跟我说过墨大佬的事,我就是看到他们牵着手我才去问的。也不存在什么造谣,估计就是他俩常接触被人看到了,人家都认为他俩谈恋爱呢。”
我的眼珠子瞪大了:“那你完全是凭空捏造?”
“我哪里有凭空捏造啊,我又没有说是丁满造谣,墨大佬怎么理解就是他自己的事喽。”夏夏耸耸肩,“而且姐你觉得墨大佬为什么会怀疑到丁满头上?还不是他有‘传谣’的条件和可能?这事儿被他知道了他能忍得住不往外说?说不定啊,他早就传遍半壁江山了。”
我脑瓜嗡嗡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没有散播过这些事怎么办?那你就是真造谣了。”
“哎呀,那也没事。”夏夏似乎觉得我紧张的样子很好笑,“我刚才除了暗示丁满造谣以外,还向墨大佬暗示要‘三缄其口’,千万不能透露这消息是我告诉他的。你放心姐,他肯定听懂了。”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觉得这完全是个隐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掉。
我们假设一个情形:
比如墨大佬之后某天见到丁满的时候,突然跟他说了句“你可不要造谣”,那丁满一定会追问“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谁在陷害我”。此时墨大佬肯定也不会把提供线索的夏夏卖了,他真的会守口如瓶说“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以墨大佬这么犟的脾气,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去敲打丁满,也一定会替夏夏保守秘密。那么此时丁满会疯狂猜测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那么他会想到谁呢?
我。
只有我,早晨刚在食堂门口盯着他看过的我,显然已经知道被他串着宿舍辱骂过的我。
*
“我真的会被你坑死。”我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
夏夏和荔枝几乎是带点小跑地跟着我。荔枝说:“不至于吧姐,会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光是因为洗衣机的事儿他都逮着我搞了两轮了,再加上这事儿他难道会饶了我吗?”
夏夏眉头紧锁:“可确实是他先搞事啊,难道还不许我们反击吗?他既然给人背后捅刀,难道还不许人给他下点小绊子吗?这种事本来就是有来有往的啊。”
“神tm有来有往,老祖宗创的词儿是让你这么用的吗?”我骂她,“夏夏,可能对你来说规则是这样的,你这么反击可以,但是我不行。因为我不会,我做不来,这么下去我只有被他整的份,我根本不可能跟他打个有来有回。”
夏夏一双眉毛快要愁出水来:“那怎么办啊,那我现在跟墨大佬说我刚才都是胡说的,让他千万别找丁满对质?”
我说:“你可别多事了,在我想到办法之前老实点!”
我是真的很想满口答应,然后让夏夏自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但我不能。
因为这么做的话等于让夏夏向墨大佬自首,说自己旁敲侧击地陷害丁满。墨大佬不了解夏夏的为人,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会对夏夏产生更大、更深刻的偏见。
而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倒还有一线可能,就是墨大佬并不去找丁满,然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就是我这几天可能不会过得太好受,因为脖子上一直悬着把刀。
我聚精会神地想着这事儿,一直飞快地往宿舍走去,连耳边的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我的左上臂,强行把我拉住。
我这才回魂,抬头看去,杂哥的脑袋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他神情有些惊讶:“想什么呢?怎么打招呼都听不见?出什么事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一个头三个大:“亲娘啊,你就别问了,这么复杂的事还得再跟你说一遍,累死我得了。”
我说着直接绕过他走我的路,他也没有再拦,只在我背后喊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说!”
我头也没回地拿手背跟他比划了一个“退下,退下”的手势,一点也不想多搭理他。
因为此时的我很确信,这些玩心眼的一个两个都只会给我惹事罢了!
第32章 失败感
事件发酵得非常迅速, 当天晚上,丁满就发了朋友圈:
早已感觉到这个学校有人在针对我,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墨大佬当枪使。到底是谁我心里有数,只想说一声招惹我丁某人,算你惹错人了。再次提醒你, 辛辛苦苦考进这个学校, 应该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惹事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要造谣, 当心晚节不保。
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 我感受到了浓浓的失败感。
不是因为被人在朋友圈攻击而感到失败, 而是身为一个26岁的研究生,我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人、被卷进这种事里,我因此觉得非常失败。
*
回想起之前的工作经历, 我都已经开始觉得不那么恶心了——不就是老板和员工不和,所以让二把手在里面搅和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