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接过话头:“然后好像说吵的过程中才慢慢搞明白事情真相,所以现在的说法是一切都是夏夏搞鬼, 这些也得到了墨大佬的证实。”
与此同时,墨大佬和夏夏也进行了对质。
墨大佬其实不太相信有人会无中生有地去诬陷另一人, 所以他在聊天软件问了夏夏:你现在跟我讲清楚,丁满到底有没有造谣?
夏夏只能说:我从来也没说过丁满造谣。
但墨大佬自己最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没说,但你暗示了,你一直在向我暗示就是他。
夏夏说:那是你的理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墨大佬问: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背这个锅吗?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所以搞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夏夏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当时说话不清不楚的,本来就很容易招人误会……对不起墨大佬,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我给你点了杯奶茶,算是赔罪了。
墨大佬说:我不会喝的。这件事可以就这样过去,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我根本没有误会,你尽全力在向我进行暗示。我没有当时的录像,也没法把你的每一个眼神模仿给旁人看,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一定也一样。
按灭手机,夏夏嘟囔着个脸,还是那个小作精语气:“烦死了,难道在他们眼中丁满就是好人吗?他欺负少民同学,又瞪荔枝又欺负归归姐,还同时追男又追女,他难道就没有任何惩罚吗?”
其实惹上丁满没事,因为丁满在专业里风评并不好,但夏夏的问题就在于她彻底激怒了墨大佬。
很多女生在吃瓜时其实并不会去找丁满,但她们很可能找墨大佬,而墨大佬是出了名的较真,他不会放过他所认定的坏人。
所以他真的会将跟他有关的部分事无巨细全盘托出,而那刚好是夏夏最不干人事儿的部分。
从第二天起,我和夏夏再一起出门时,就总会遭遇一些非常不友好的眼神。大家用这种眼神表达着嫉恶如仇,表达着不同流合污。
他们对墨大佬尊敬且同情,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小人去利用正直的墨大佬,来达成自己卑鄙的目的。丁满怎样其实无所谓,他们主要是和墨大佬同仇敌忾。
当夏夏试图没事人一样和学生会的朋友打招呼,被翻了个大白眼的时候,我总算没忍住。
我给墨大佬发了消息: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坏。她可能有做错的地方,但请不要全盘否定她,她也有很好的一面。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只是个普通人。
墨大佬回我:我明白,归归姐是好人。这件事主要是我的问题,结束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说:这和你也没有关系,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很多事情你其实并不了解。
墨大佬说:不了解的是你,归归姐。我知道夏夏和我说话的时候你在走神,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
我的眉毛拧在一起,还想再打字,但夏夏拉住了我:“别跟他说了啦姐,他就是这样死犟的。”
我情绪有点不对头:“可现在这是在干嘛?这个气氛太诡异了,这件事只涉及四个人,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别人被孤立顶多是被宿舍孤立,你这都快被全专业孤立了。咱不是研究生了吗?怎么还带校园霸凌的呢?”
夏夏看看路过的小猫:“那你想说什么呢?跟他说我是为了帮你出气,说是因为丁满前面欺负过你?那你不就又掺和进来了吗?到时候你接着和丁满撕前面的事儿?”
我一整个鲠住。
夏夏说:“而且你就算给墨大佬把事情从头到尾顺一遍,除了把你自己搭进来以外也没有别的用。加好友的事儿你说不清,串宿舍骂你的事儿男生那边早就知道,他们都觉得是小事一笑而过了。对墨大佬来说重要的也只有那一件——我承认啊,夏夏是做错了,夏夏是嘴贱了啊,那还能怎么办,躺平任嘲呗。”
她摊手:“姐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啦,请不要以为社恐可以引导舆论走向哦,舆论场是我们这种人的天下啦!”
就是,我不得不佩服她这个心态和精气神,她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健康阳光。
夏夏说得没错,我确实扭不过来这个舆论走向,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是个社恐。
而是因为这里的很多人,本来就很讨厌她。
*
就像我说的,她被人偷偷翻白眼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现在其实也只是这样的行为更加明目张胆,做得更加畅快罢了。
风言风语传不到我耳朵里,但我能感知到,因为有时我也会对夏夏的行为感到惊奇。
比如之前说的夏天露肉冬天穿貂,还有喷香水什么的。除此之外她这人其实有点不分亲疏,她不仅在我和荔枝面前拿捏那种小作精语气,在旁人面前也一样,而且肢体动作还非常外放。然后就是顿顿下馆子,封校了还在操场野餐之类的。
就是,我和她朝夕相处过,所以我知道她是一个正直热烈的小姑娘。
但是如果在路人视角,她就是个“奇怪”的人。
我还能想到更多人们贴在她身上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