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面换成了丁满:“喂,归归姐,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断。你、我、墨大佬都被耍得团团转,我们不能白受这个委屈。唐老师是我们专业最有威望的老师,我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我说:“唐老师封校前出去开会,被封在外头了,你见不着他。而且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这点破事你折腾他干嘛?”
他闻言很快妥协:“那我们就不找唐老师,我们一起找导员给我们评理!”
我说:“你真的没必要搞这么大,这事已经可以结束了!”
他说:“我懂你的意思,归归姐,你和她是室友,闹僵了以后不好相处,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不来也没事,我和墨大佬去就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夏夏在那头喊道:“去就去,我就是没说你造谣,就是墨大佬误会了!本来就是我和墨大佬之间的一点小误会,波及到你和归归姐,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但是你非要歪曲我、抹黑我,我还委屈呢!走啊,一起去导员面前说个清楚!”
丁满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听见了吧归归姐?她到现在还在狡辩,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
我他娘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就是想让洗衣机降个价吗?
这个时间夏夏一般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学楼,不在教学楼就在操场。
听背景声音有点回音,不可能是操场,而且他俩不可能在图书馆吵架,所以夏夏大概率是在教学楼自习的时候被丁满逮到了。
我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往教学楼跑,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个楼的哪个教室,我觉得等我找到他们,他们可能都到了导员办公室了。
我边跑边打电话,那边就是死活不接,看来夏夏是想自己做个了断。
但我觉得她弄不过丁满。
一方面她段位比丁满低了得有十七八个档,丁满撕我时的那个逻辑、语气,拿捏的那个正义凛然,绝对是夏夏所达不到的;另一方面——丁满帮辅导员干了多少活儿啊,找导员评理,谁都知道天平会偏向哪边。
这时候就想起杂总说的,委屈卖惨、请导员主持公道,也是跟导员建立深厚联系的一种方式。
这哪是一般人做得出的事儿啊。
我跑到了最近的教学楼,凡是没课的教室都一间间打开看了,根本没有他俩的影子。
四楼全看了一遍之后,我琢磨了一下还要不要往五楼爬,因为四楼就已经很多空教室了,如果是来自习的话,根本没必要再去五楼。
但我寻思着四楼我都爬上来了,还有一层不爬浪费,万一真就在上面呢?
所以我还是咬咬牙上去了。
惊喜的是,楼梯边的第一间教室真的有人!
我赶紧打开后门看了一眼,那人也被我的动静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向我:“归归?”
“杂总!”我喜出望外,“有你也行,帮我个忙!”
他的眉头却皱成一团:“可以,但你先解释一下你刚刚叫我什么?”
第37章 公道
说来惭愧, 在逮到杂总的那一刻,我想的是让他帮我一块找人。
我说:“这不重要,你能帮我堵一下夏夏他们吗?从教学区到导员办公室两条路, 我……”
他说:“他们刚在楼下吵完,走了有一会儿了,你跑断腿也追不上, 除非有电动车。”
我说:“你电动车呢?”
他说:“在家里, 我没骑。”
那倒是不用急了,反正是撵不上了。
我气得想抽他:“你听见了就不能拦一下?!”
他高大的个头坐在教室的座位里, 看起来有些憋屈:“我为什么要拦?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儿啊, 我不累的吗?”
“没有正义感的东西。”我一边骂他, 一边在他身后一排坐下了。
因为跑得太急, 我到现在气儿还没喘匀,我得缓缓。
他在狭小的座位里艰难地扭过身来看向我:“而且阻止他们为什么非得找到他们?明明有的是办法。”
喘气对我来说忽然又不是特别重要了。
我立刻抬头看向他:“展开说说?”
*
他说:“你知道现在最不希望他们去见导员的是谁吗?”
我说:“我。”
他说:“不对,是学生会会长。”
我懂了:“有道理, 他们去找导员属于跨级汇报,会长要倒霉。”
“是个理由, 但这还是轻的。”杂总说,“丁满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做事滴水不漏,你要找他把柄肯定是找不到。可夏夏的处境已经变得非常艰难,现在针对她发生的已经是一场冷霸凌,还是规模非常大的那种。其他人有没有去蓄意扩大事态,我们没证据,但丁满将这件事发酵起来的全过程, 却证据确凿。”
我又懂了:“你说丁满的群消息和朋友圈?可是他几乎都已经删了啊。”
杂总说:“我全部截图了。”
*
我说:“你截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