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开颜眼睁睁地看着字条被拍飞,落在前面的桌缝里。
没事,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
她迅速写了第二张纸条,这下在贺鸣珂的眼皮子底下递交上去,纸条的背面上还画了个小爱心。
贺鸣珂皱眉,忘了讲台上还有老师,直接质问:“你干嘛老是把垃圾丢我桌子上,故意找茬是不是?”
英语老师停下粉笔,看向贺鸣珂那桌,不少同学也跟着望去。
任开颜红了脸,支支吾吾:“我不是……”
贺鸣珂不依不饶:“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汇集到俩人身上。
英语老师是所有老师里脾气最差的,两分钟后,贺鸣珂和任开颜被请到了走廊上。
贺鸣像被羁押的犯人,踏着不情不愿的步子走出教室,他抬起头,无意对上了白辜月的眼睛。
莫大的耻感让贺鸣珂迅速别开了头。
俩人站在走廊上,任开颜觉得刚才是有点丢人,但转念一想,这也算是和贺鸣珂一次绝佳的单独相处机会。
贺鸣珂臭着脸,她站哪儿边,他就偏不站哪边,两个人这么来回走动了四五遭,直到英语老师打开门,厉声批评:“安静地站着!别走来走去!”
贺鸣珂站在靠近教室窗户的那一边,他靠着墙,透过透明玻璃,悄悄地看着坐在第四组第一排的白辜月。
他忍不住凑近了一步,白辜月在做什么呢?
白辜月很认真地在听课,手里的笔一刻也没停过,脑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低下,马尾一点一点的。
看上像个呆头企鹅。
贺鸣珂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白辜月的笔滑落到了地上,尹京越先弯腰帮她捡起了笔。
尹京越拿着她那根水笔在纸上划了划,似乎断水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新的笔芯,帮白辜月换上。
白辜月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贺鸣珂马上撤回目光。
白辜月这个叛徒!
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不就是一根笔芯,笑得那么甜干嘛?
笔芯有什么特别吗,她想要的话,他明天就买十箱送给她。
他咬紧后槽牙,在心里计算,又是裴绍西,又是尹京越,以后还得有多少个裴绍西,多少个尹京越?
白辜月这个女人,看上去平平无奇,怎么能吸引这么多男人?贺鸣珂越想越焦虑,站着也难安。
他开始后悔那天没有直接跟白辜月告白。
早点告白,白辜月就能早一点成为他的女人,哪还会有裴绍西、尹京越什么事?
贺鸣珂抓抓头发,要不然干脆他一会儿下课马上跟白辜月表白好了。
贺鸣珂自顾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忍不住去看白辜月。
白辜月还在认真地听课。
好像每次上课,她都很认真,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开小差。
这次月考,白辜月又拿了第一名。
贺鸣珂联想到自己稀烂的成绩,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贺鸣珂很少会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也不认为自己差在哪里,家境就是他做一切事说一切话的底气。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空空的。
刚才走出教室,他甚至不敢看白辜月。
贺鸣珂有些烦闷,又有些迷茫地把脑袋靠在墙上。从前,他总是以俯视的姿态看白辜月,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白辜月就坐在那儿,矮矮一个,他得很费劲地才能看到她。
白辜月的笔停了,她忽然感到一束无形的目光笼罩着自己。
她回头,窗外的墙角那边一个人也没有,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走廊对面的任开颜。
贺鸣珂紧贴着墙根,差点被白辜月看到了,他吓得不敢呼吸,老半晌才松了口气。
任开颜把他这一系列怪异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她捏紧拳头,那个白辜月果然是最大的障碍。
她要让这个白辜月吃吃苦头,知难而退!
大课间,白辜月上完厕所,任开颜忽然拦在她眼前,她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激光似的扫过白辜月脸上每一寸皮肤,细致到毛孔都要一一数个遍。
她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匪夷所思地说:“奇怪,不怎么样啊。”
白辜月眨眨眼,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任开颜纳了闷,完全称不上漂亮的一张脸,就这种姿色,这么敢勾引贺鸣珂?
贺鸣珂怎么会浪费时间和她纠缠?
就算同桌了几年也不至于吧。
白辜月见她似乎并没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交代,于是准备走人。
“等会儿,谁让你走了。”任开颜急了,她还没给她苦头吃吃呢,她现在就要狠狠暴力白辜月!
她追上去,刚准备给白辜月一个可怕的下马威,没想到地太滑,喊都来不及喊就摔了屁墩。
白辜月成功被她的“下马威”吓到。
她走上去,正要扶任开颜,没想到任开颜一把打掉她的手,“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