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不想看的一幕后,贺鸣珂收回目光,心中闷闷的,无处发泄。
没精打采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丁渔拽着贺鸣珂去食堂打饭,扬言要让他体验普通人的生活,贺鸣珂没有食欲,甚至没有什么活着的欲望。
“我不想喜欢白辜月了。”
路上,他突然说。
丁渔吓了一跳,“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发烧了?”
“没怎么,白辜月不喜欢我,我也不打算喜欢她了。”
听了这孩子气的一番话,丁渔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老大,要是白辜月现在喜欢你,那才可怕呢!”
贺鸣珂还有力气,他毫不费劲地踢了他一脚,但力度不重,说明他自己的心里也是认可几分的,只是不愿承认。
“说实话吧,白辜月同学真挺优秀的,学习好性格好,为人朴实善良,长得也没那么差,眼光高一点也很正常。”
“你在骂我?”
丁渔终于认真一次:“不是,老大,你也有很多优点,但是吧,你还不太成熟,你和白辜月,说白了就是三观不合,你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你现在的三观,白辜月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她现在的三观,如果你们不为对方改变的话,基本是没戏的。”
按平常,贺鸣珂听了这席话大概率会把他摁着打,或者干脆听不懂直接转移话题。
而现在,贺鸣珂不说话了,只是卯足劲往前走。
到了食堂,丁渔帮贺鸣珂拿了个餐盘,像个母亲一样引导他如何打饭打菜,贺鸣珂难得有不顶嘴的时候,丁渔欣慰地摸摸他的头:“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安泰西亚。”
“滚。”
被揍了,丁渔终于舒心了。
贺鸣珂心不在焉地选菜,没什么他喜欢吃的,看上去都脏脏的,走到最尽头,他看到一罐鸡蛋羹,打算将其拿下。
一只手恰好也在这时伸过来,贺鸣珂没想到胆敢有人和他抢菜,回头一看,是白辜月。
白辜月收回手,“贺鸣珂,你拿吧。”
贺鸣珂看了她一眼,拿起那罐鸡蛋羹,最后放在了她的盘子上。
“贺鸣珂?”
他咽下了以往惯用的句式,譬如“这种东西我家多的是,你想要我明天给你搞一百个”等等,转而说:“我没那么想吃,你吃……”
不能用命令式的口吻,贺鸣珂强行张开嘴补了个:“吧。”
贺鸣珂端着自己的盘子,快速离开了现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要再去喜欢白辜月,第一步就要减少和她的接触。
“老大,这坐的也离白辜月太近了吧,你不是说不要喜欢她了吗?”
丁渔回头,白辜月就在他后面,贺鸣珂边吃,边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背影,“这样多怪啊,直接叫白辜月和我们一起吃得了。”
贺鸣珂不耐烦地打断:“这种事情也是要循序渐进的,你懂不懂?”
一会儿,尹京越忽然来了,他端着自己的餐盘子坐在对面,和白辜月有说有笑。
贺鸣珂冷着脸丢下筷子,“不吃了,走。”
午饭后的午休时间,贺鸣珂提议去图书馆陶冶情操,丁渔第一次从贺鸣珂嘴里听到“去图书馆”这几个字,顿时对他另眼相看赞不绝口:“老大,突然感觉,你今天成熟了很多啊!那种成熟男人的形象,唰一下就起来了。”
半小时后,丁渔回头瞟了眼就坐在后面的白辜月,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贺鸣珂:“老大,你的书拿反了……”
贺鸣珂翻了一页,不耐烦地打断:“这是最新的读书方式,锻炼逆向思维,不懂别乱说。”
不一会儿,尹京越拿着厚厚的一叠书坐在白辜月对面。
贺鸣珂冷脸把书一盖:“不读了,走。”
将近两点,白辜月从图书馆出来,回班的路上忽然遇到了任开颜,她似乎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俩人挑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找了张木长椅坐了下来。
任开颜说:“你最近和尹京越走得很近?”
“是,”白辜月也没否认,“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题目。”
“那也得注意点,已经有人传你们的谣言了。”
“我和尹京越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能传我们什么谣言呢?”
任开颜佩服她的无知者无畏,又忍不住感慨:“虽然说和尹京越谈恋爱也不赖。”
白辜月看了眼手表,“有什么事吗?”
任开颜脸颊微微泛红,“你和贺鸣珂以前不是同桌吗,我就想找你了解一下他,相知才能更好地相爱嘛。”
“找丁渔更合适,我和贺鸣珂在小学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没有贺鸣珂和丁渔的多,相比之下,我应该是最不了解贺鸣珂的人。”白辜月真诚建议。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任开颜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脸又红了一度,“我是想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贺鸣珂啦,我不好意思当面跟他讲,毕竟他送了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应该回应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