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向辜月带句好,如果有空,辅导一下我家绍西。”
“那是那是,绍西现在学习怎么样了?”
“老样子,苦哈哈地准备高考呢,比不上你家女儿。”
有点揶揄的味道,但白詹宇很受用。
难得有空,阿琳娜把白辜月叫到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小月,听说你拿了国一,阿姨想送你个礼物。”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礼盒,打开,里面静置着一枚戒指。
白辜月吓了一跳,推回去,“不要送我这些,您自己留着。”
“不值几个钱,”阿琳娜笑笑,她把戒指取出来,戴在白辜月的大拇指上,“这枚戒指陪我度过了大学四年,结婚的前五年,我想,它也应该换个人守护了,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白辜月看着她,又低头摸了摸戒环。
“谢谢。”
她重新抬头,“贺鸣珂现在还好吗?”
“嗯。”阿琳娜点点头,“马上就要去集训了。”
白辜月若有所思:“几月份?”
“六月。”
高二分班后,贺鸣珂进入了文科快班,他一边学习,一边画画,因为有美术的底子,所以上手起来比画室里的其他人都快且熟练。
他在信息课上悄悄搜索Z大,以Z大所在的省市为主,最后确立了同市的A大美院。
贺鸣珂掏出纸笔,记下。
艺考是他唯一的途径。
唯一能和白辜月并肩的途径。
这么说也许不准确,如果走文化生的路,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没法上z大这样的名校。
但学美术的话,至少能保证和白辜月在同一个城市念大学。
A大美院是top级,考起来不容易。
贺鸣珂手心出了一层汗。
如果人生真的要拼那么一次,那么就现在好了。
他永远都不可能像白辜月那样优秀,裴绍西和尹京越每次对他说的那些话,难听了点,但都有道理。
他确实不配。
不过那又怎样呢?
他就是喜欢白辜月,就是想要留在她身边。
他就是要留在她身边。
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
五月的天气透出夏的炎热,贺鸣珂背着画具回家,迎面遇上白辜月,她穿着短袖,还有条大大的沙滩裤,趿拉着一双拖鞋,问:“有空吗?”
遇上她,没空也得有空。
贺鸣珂示意了一下背后的画板,还有满手的颜料,“等我一下。”
他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风风火火地来到她面前,白辜月挠了挠小腿被蚊子叮的红包:“这么久。”
“换件衣服而已,有什么事?”
“出去散个步吧。”
“你这样会耽误我学习。”
“耽误多少,我帮你补多少,可以吗。”
贺鸣珂捂嘴作思考状,似乎在权衡利弊,实际在遮盖上扬的嘴角。“好吧,下不为例。”
俩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四面灯火阑珊,白辜月抬头问他:“有目标院校吗。”
“有。”
“哪所?”
“A大。”
白辜月略有耳闻,“A大很难考,你有信心吗?”
贺鸣珂瞥她一眼:“白辜月,你每次都要向班主任一样审问我,你以后打算当老师吗?”他放慢脚步,微微不满:“和我在一起,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聊的吗。”
白辜月眨眨眼,贺鸣珂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她想了想问:“贺鸣珂,你会说俄语?”
“怎么了。”
“我在集训的时候碰见一个会俄语的女孩,学了两句,你要不要听听看我说的标不标准?”
贺鸣珂见她忽然站住不动,绞尽脑汁来了一句:“Привет(你好)。”
白辜月笑着问:“怎么样,可以吗?”
“还行。”贺鸣珂抚了抚后颈,歪头看着旁边的商铺,含含糊糊道:“其实,‘你好’还有一种说法……”
“什么?”白辜月好奇地抬头。
贺鸣珂望着她,小声说:“Явce вpeмЯдyмao o teбe.”
“Явce вpeмЯдyмao o teбe.”白辜月快速跟读了一遍,“我念对了吗?”
贺鸣珂干咽了口唾沫,“你再念一遍,刚才没听清。”
“Явce вpeмЯдyмao o teбe.”
“再念一遍。”
白辜月索性带了他的大名,“贺鸣珂先生,Явce вpeмЯдyмao o teбe.够了吗?”
“够了,”贺鸣珂心潮澎湃地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念得很好。”
“是吗?如果有机会遇到俄罗斯人,我再试试。”
“不行。”贺鸣珂大惊失色地拉住她。
“为什么?”
“这……这只能对熟人说。”
“熟人为什么要和对方说‘你好’呢?”
“反正就是不行,除了我,你谁都不能说。”
白辜月追上他,“贺鸣珂,你怎么还搞垄断呢?”
俩人经过一所小学,周围开了一溜的文具店杂货铺,贺鸣珂转身对她说:“等我一下。”
他走进杂货铺,里面卖的全是小学生爱的小零食、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