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辜月沉思了一会儿,有主意了:“就叫‘白鹤’吧!”
“它是兔子,又不是鹤,干嘛要叫白鹤。”
白辜月解释:“因为我姓白,你姓贺,我们一起养的小兔子,就叫它‘白鹤’,即使是小兔子,也可以有鸿鹄之志呀。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听吗?”她抬头,征求地看他。
贺鸣珂被这么注视着,感觉大脑忽然变得晕乎乎的,什么也不能思考。
白……贺……
怎么跟养小宝宝似的。
他越想越耳红,白辜月还在认真地等待他发表高见,贺鸣珂手一挥转身,“随便你啦!”
白辜月笑了笑,转告老师:“老师,它就叫白鹤。”
“哦,白鹤呀,好大气的名字。”
温老师在白辜月的名字后面又添上了一个贺鸣珂。
“你们要好好照顾它呦,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它的‘爸爸’和‘妈妈’咯,每学期都要按时交观察日记哦!”
“好的老师!”
白辜月目光坚定,顷刻觉得自己肩负了无比的重任,这是一个小生命,她得好好对待。
贺鸣珂的耳朵都红透了。
他语塞,什么爸爸妈妈……
白辜月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小兔子,轻语:“白鹤,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贺鸣珂就是你的妈妈,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喂,”贺鸣珂忽然醒悟,抗议道,“为什么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白辜月觉得这是一件小事,谁当爸爸妈妈都一样,没必要争,为了避免家庭矛盾给小孩带来不好的影响,她遮住白鹤的耳朵,告诉贺鸣珂:“贺鸣珂,这是假的爸爸妈妈,又不真的爸爸妈妈。我们又没结婚,况且,人类是生不出小兔子来的。”
结……结婚……
贺鸣珂脸一红,他还没想过这种事呢,如果他和白辜月结婚了,会怎么样?
贺鸣珂陷入幻想。
“贺鸣珂,你的搭档走了哦。”温老师提醒。
等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想和白辜月结婚的事啊?
他才不想和白辜月结婚呢。
他以后的结婚对象可是要震慑四方的大美女,白辜月一点都不符合。
贺鸣珂猛地清醒过来,赶紧追上去。
“白辜月,你给我站住!谁说要和你结婚了……我不管,我就要当爸爸……”
温老师看着两个小孩走远的身影,呵呵一笑。
第23章 一家之主
十二月, 是流感的高发期。
A班不少同学感染了流感,走到教室门口就能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像田里的青蛙, 有些人咳得惊心动魄, 满面涨红,双目失神,涎水长长地往下淌, 吓得同桌大开窗户, 寒风呼呼地直往室内灌。
很不巧,白辜月也中招了。
不知道是白詹宇的感冒没好全传染给她的, 还是无意间沾上的,她今早醒来,发现两只鼻孔都罢工了,没一只能通气,嗓子也不舒服, 有种想咳嗽的冲动。
白詹宇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万劫不复的消息, 忙叫她请假, 呆在家里躺着, 让他好好照顾她。
白辜月觉得不至于, 小感冒而已, 和他纠缠了半天,早上又差点迟到。
白辜月猜想,一定是因为她昨天少做了一沓考卷, 失去了内燃料,身子不暖, 寒气才会趁机入骨,患上感冒。想及此, 她掏出三本题册,准备狠狠惩罚自己的疏忽。
贺鸣珂前脚踏入教室,后脚便掏出口罩戴上。他感到空气里四面八方的病菌都在朝自己袭来,毫无疑问,这个教室已经变成了病毒的温床,他岌岌可危。
丁渔是此次被病毒侵害得最为严重的一位,他印堂发黑,双目涣散,戴着一只大大的口罩。但即使如此,他仍托着病体来向贺鸣珂问好:“咳咳……,老大,古德摸宁……薅啊有……”
“离我远点。”
贺鸣珂警告道,他掏出酒精消毒液上下一顿狂喷,“离我至少两米远。”
丁渔一边天崩地裂地咳着,一边心碎万分地与贺鸣珂道别。
“咳咳。”
赶走了丁渔那个超级大病毒,贺鸣珂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听到了一声咳嗽,且就在身边。
白辜月尽力遮着嘴,但还是有细微的声音泄漏,她的笔速比平常慢了一倍。时不时就有一个小小的咳嗽从嘴里冒出来。像金鱼吐泡泡似的。
贺鸣珂皱起眉,在一旁默默观测她。
难道说,白辜月也感冒了?
她的鼻子红红的,气息也很急促,似乎无法使用自己的鼻子,只能靠嘴巴来运输氧气。
早读这段时间里,贺鸣珂的目光有三分之二都落在她身上。
显然,经过了一周的成长与蜕变,贺鸣珂早已和从前稚嫩青涩的自己说了再见。他现在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他得拿出该有的担当。
是的,由白辜月、白鹤,以及他自己组成的三口之家。
尽管他也很不乐意,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背负起使命。
贺鸣珂感到双肩无比沉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庭责任感”,他望向窗外萧瑟的街道,眼里生出三分沧桑,四分愁色。
孩子他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