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辜月显得冷静许多,看剧的途中,她时常要问很多怪问题,比如:“女主为什么一定要剪短发才能强势回归?”
“为什么女主会嫁给男主?”
“女主为什么还要回去?”
“男主骂她,为什么女主不生气?”
白詹宇无法回答,他还没想过那么多。但作为父亲,他不能在女儿面前展现自己的无知,只能语重心长地告诉白辜月:“月月啊,这就是爱情,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琢磨不透。”
白辜月点点头,她懂了,原来爱情是毒药,麻痹人的心智,让人智力下降。
她想,她绝对不会碰爱情这个东西,智力下降的话,她考试就拿不了一百分了。
白詹宇见她认真思考,感到很有趣,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那如果女主是你,你会怎么样?”
白辜月抬起头,实事求是地回答:“如果是我,那么就不会有这部电视剧了。”
她指着屏幕上的男主,“我根本不会嫁给他。”
白詹宇哈哈大笑:“说得好,如果月月是编剧,会怎么写?”
白辜月思考起来:“我会让女主一直读书,读到博士,然后去研究宇宙的奥秘。”
“那男主呢?”
“男主?”白辜月歪头,“抱歉,我还没考虑这个。”
某种意义上来说,孩子也是父母的老师,白詹宇时常这么想。
白辜月拣完菠菜,收拾了一下残渣,拎起厨余垃圾准备拿出去扔掉。
现在已是傍晚,余晖把城市渲染得火红,北浣市四季温和,夏季没那么毒辣,接近傍晚反而凉爽。
白辜月也不着急,一边抬头观赏黄昏,一边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垃圾箱。
她丢了手里的垃圾,刚转身就撞见一张熟面孔。
“贺鸣珂?”
她很吃惊。
贺鸣珂离她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他整个人浸泡在夕阳的辉色中,红得有点刺眼。
被白辜月盯得有些不自在,贺鸣珂终于开口:“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行吗?”
白辜月去过贺鸣珂家一次,她知道贺鸣珂的家离她的家有着不小的距离。
贺鸣珂努力澄清:“你别以为我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来吃饭的。”
白辜月带着贺鸣珂进了自家的菜馆子,白詹宇正好出来擦桌,迎面就看到贺鸣珂:“这是……”
白詹宇走到他面前,反复打量,终于想起来:“这不是贺富翁吗?贺老板,幸会幸会!这天都这么晚了,还来找月月玩,感情真好啊!”
贺鸣珂收回手,“我是来吃饭的。”
“啊?哈哈哈,好,你要点什么?可以看看菜单。”
贺鸣珂找了位置坐下,白辜月拿着菜单上前,他摆手:“不用给我看了,我要菜单上所有的菜。”
白詹宇:“哈?”
白辜月:?
贺鸣珂观察着白辜月的一举一动,见她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有效。他来之前想,如果他每天来白辜月这里吃饭,然后丢下一大笔钱,日子久了,白辜月家也会变得有钱起来。
这样,他和白辜月就门当户对了。
然而白辜月并没有被他这番慷慨大方的举动感动到,她反而变得严肃起来:“贺鸣珂,吃多少点多少,你根本吃不完这么多菜,为什么要点那么多?”
贺鸣珂无法反驳,只能嘴硬:“我可以打包回去。”
白辜月认为这并不现实:“贺鸣珂,浪费粮食是不对的,撒谎也是不对的。况且,我家并没有那么多包装盒可以供你打包。”
白詹宇在背后应和:“贺老板,我给你烫碗面,你看成不?”
贺鸣珂拗不过这对父女,只能妥协。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在结账的时候给他们很多钱。
贺鸣珂不知道贫穷是什么,他体会不了这种滋味。他既不知道胡子春的妈妈为什么生病却没钱治,也不知道白辜月说的浪费粮食有什么不对。
不过他知道,他有钱,他可以分给没钱的人,这样一来,大家迟早都会变得有钱。
如此,就不存在他和白辜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说法了。
贺鸣珂认为自己很明智。
白辜月把汤面放在他的桌面上,“吃吧。”
贺鸣珂回过神,盯着那份面。面条上趴着数片厚厚的牛肉,葱绿的葱碎洒在表面,油光粼粼。
他没有吃过这种街边菜馆子里的食物,他每天所吃的三餐都是在营养师的规划后由专业的厨师严格烹饪的,食材是上乘的、绝对干净的。
虽然这份面看上去诱人,但贺鸣珂不确定那份牛肉究竟是不是真的牛肉,不确定汤底是否卫生,所以,他迟迟没有动筷子。
他本来就不是来吃饭的,他只是想来送钱而已。这下却搞得左右为难。
白辜月疑惑地看着他:“贺鸣珂,你怎么不吃?”
如果在几周前,贺鸣珂会直白的告诉白辜月,他不可能吃这种脏东西。但是现在,他喜欢白辜月,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伤心。贺鸣珂斟酌后回答:“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