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鑫滋哇乱叫。
于鑫妈一边护儿子,一边狠拨卢倾倾想伸来的拳头。
还差一拳呢!
迫不及待,迫不及待!
卢倾倾俩拳一起晃,左勾拳,右勾拳,终于声东击西下,擂了于鑫一拳。
于鑫要还击,被迅速起身过来的温杞谦差点扇了一巴掌,吓得于鑫缩回了手,闭着眼睛往他妈怀里躲。
——他还记得这孙子跳起来踹人,哥们儿的大腿很久不能走路。
卢倾倾还完手,立刻被温杞谦塞到身后。
卢倾倾扒着温杞谦的腰,从他身板左伸头、右露脑,趁老师说话的时候,朝于鑫翻白眼、吐舌头、做鬼脸。
校方赶紧打哈哈:“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回去都消消气,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有什么过不去的。”
卢倾倾朝各老师鞠躬,赶紧附和:“老师,我回去就洗心革面!”
于鑫妈还在叨叨叨。
稀里糊涂中,温杞谦拿了手机,拉着卢倾倾就往外走,说是去买凳子,别耽误了于鑫上课用。
卢倾倾回击完毕了,他也忽然间殷勤起来。
快关门时,卢倾倾听到门内的迟钝于鑫:“她还没给我道歉呢,她拿勺敲我肚子没还呢······”
温杞谦冷哼,不屑的语气:“道个毛线!”声音回荡在办公楼走廊,里面的人一定都听到了。
话落,把门带上。
这就是温杞谦的态度:找补回来了,去你的吧!
温杞谦腿长,下楼像高抬腿,一脸的不屑。
卢倾倾小短腿嘀嗒嘀嗒跟着。
她惊讶地抬头,一直望着他,走几步,还是抬头望望他。
紧赶慢赶追上温杞谦的脚步,成了她提醒他:“我估计你刚才的声音,他们听到了!”
“听到什么?”温杞谦翻了下眼皮,神色是倨傲加不屑。
“你说道个毛线!”
“本来就不需要道歉!客气是给校方。因为你以后在这上学。”温杞谦的下颌骨毫无余赘,像清晰的轻蔑,“听到能怎样!”
卢倾倾难以置信地蹑手蹑脚走两步,立刻抬头望望他,再那样走两步,像黄鼠狼偷鸡前的犹疑。
温杞谦瞧着眼皮底下的动作很好笑,他忍不住笑了:
“你在家和我可厉害了,怎么打个于鑫就忏悔了?”
卢倾倾恢复了平日里的嘴炮:“没人惹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个世界该我的,还忏悔?!我怎么觉得你也该我的?”
温杞谦哭笑不得:“卸磨杀驴?!”
一口恶气出干净,当然是爽快!何况是喜欢的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这方。
卢倾倾咂咂嘴,“你之前不说话,以为你会摁着我脖子叫我给人道歉,没想到,你叫我还回去!真是爽他妈给爽开门——爽到家了!”
温杞谦不干了,长指点在卢倾倾肩头,用特别郑重的语气:
“别说你没错,我支持你。就算你有错,我也永远站在你这边。不然,枉费你对我的……”
他止声。
枉费我对你的喜欢。我知道。卢倾倾暗喜,暗暗补充他中断的句子。
得了便宜卖乖,卢倾倾:“没有原则呐,小温。”
温杞谦想也没想:“你就是我的原则。”
他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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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筑檐
第61章 人越闹越多了
站在码头等船,卢倾倾问:“那咱们现在去给于鑫买凳子?”
“回家吃饭。”温杞谦轻描淡写。
卢倾倾困惑:“你不是说带我早走是去买凳子,不耽误于鑫上课用吗?”
“上课站着听得更清晰。”
卢倾倾笑喷了,这家伙一本正经说笑呢?
“可不给他买,他爸妈还会找我吗?”
温杞谦伸手,摸了摸卢倾倾的脑袋:“放心吧,明天我亲自送来。”
“唉,赔他张凳子,心里也不甘。”
温杞谦:“他还没坐上,你怎么知道谁更不甘。”
但脑袋被摸得一阵酥颤,卢倾倾眯起眼,看到海面粼粼,岛上的风景又和丽,这一天像从不快的噩梦中又坠入了甜梦。
就没怎么把温杞谦的这句话听进耳朵。
下了船,路过理发店,温杞谦看了看手机,离晚饭时间还早,便带卢倾倾进去烫头。
头发有点短,为了节省时间,两个托尼分配一个脑袋,迷着眼卷锡纸,聚精会神得像逮虱子。
温杞谦坐在卢倾倾身后的沙发上看手机,一抬头,看到镜子里她的双眼,四目灼灼,相视而笑。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对方的眼神,就想笑,觉得比说话还近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笑,漫长的美发等待中也不再无聊。
明明自己也可以做的事,但他肯为自己花时间,普通的事情也变得有意义起来。
托尼看了眼镜子,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卢倾倾发现,似乎每次外人问到两人的关系,温杞谦总是望着她,等待她怎么说。
她答:“兄妹。”
镜子里的温杞谦没眨眼,隐约情绪不高的样子。
托尼对比下镜子里的俩人:“不像。”
另一个托尼:“一看你俩就是学生。我们又不是老师,没人管你们早恋。”
原来,那个屋檐成了两人关系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