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抗拒后,会有一个更大的吸力,越想靠近对方······
青蛙就是被一度度升上去的热水活活煮死的。两人之间光靠理智?······已有迷乱的苗头。
卢倾倾夺回手,一晚上不再活跃。
温杞谦的手被诓了一下,从喉头喷出一股不甘的低息。
爷奶在分享刚才拍的视频,没注意到他俩的变化。
饭后分别,雨停了,天空中的月亮被洗过,姣姣晶亮就悬在头顶,似乎很近,又很远。
许过愿,也与温杞谦无关。
卢倾倾站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同爷姥道别。
地铁上,温杞谦瞥眼看着坐到很远的卢倾倾。
她侧着脸,脸上的肉肉鼓出好看的弧度,像皮肤下塞了一颗水蜜桃,粉嘟嘟,水分充盈。
头发有的不打卷了,垂下来,别在耳后,蓬乱徒添了生机,昭显着她独有的飞扬。
她不看他。一直别着头。
脚踝趋在地面上,看到她突出的踝骨,就想到她在宿舍抓住自己脚踝······
温杞谦心底不得不承认,并不再喜欢她。
他想,自己大约······大约,爱她。
就连自己,也并不清晰喜欢和爱,原来是不同的层次,不同的距离。
捧着卢倾倾送的大束魅色玫瑰,在地铁风呼啸的车厢,温杞谦看到对面黑暗的车窗上,影影绰绰自己的影子,忽然有两窝莹亮。
他才发现,哦,喜欢她的时候,她负气跟自己作对,自己是兴致勃勃捉弄回去的。
爱一个人,反倒受不起一丝波折。
仅仅因为她不信任自己,自己就委屈到泪盈于睫。
了解自己,有时候需要从爱的人身上反射回来。
明明卢倾倾还在同一个城市,温杞谦就已经有了分离的感觉。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她都不给一个眼神。他生气了。
回到家,卢倾倾进了卧室,温杞谦就一趟趟活动在公共空间。
倒水,提起水壶离杯子二万公里,哗啦哗啦乱倒一气。洒了满桌子,他又踢着垃圾桶发出磨地的声音。
卢倾倾卧室里没动静。
温杞谦开冰箱,关冰箱,开、关,关、开······白云的大象装冰箱也就分三步,他差不多装了十头大象进去。
卢倾倾卧室门没开。
实在没有办法了,温杞谦把电视开到轰隆轰隆响。偏头到走廊,墙角没有她以前偷窥自己的大眼睛。
温杞谦怀疑书房隔了音,跑到书房听电视的动静。果然,听不见!
十分钟后,卢倾倾的卧室门被敲了几下。
卢倾倾:“我睡了!”
门外:“我要吃面条!”
卢倾倾从毯子里坐起来:“大半夜吃什么面条!”
门外跟那种非要买玩具、不买死在这儿的熊孩子似的:“我就要吃面条!”
卢倾倾翻身躺下:“冰箱有剩面包,没长毛,你吃吧!”
门被踢了一下:“我就要吃面条!”
卢倾倾抓起一个玩偶,砸在门上:“大晚上上哪儿给你找面条!”
门被指甲挠了一道:“我要吃面条!”
卢倾倾一下拉开门,呵斥:“别给我丢人!大晚上喊起邻居!”
温杞谦可怜巴巴的语气:“我生日,没吃长寿面。”
这借口!
这熊玩意儿,这么大个儿,配这么个小表情!
卢倾倾没办法拒绝,起来下面条。
面条煮熟了,卢倾倾揉揉惺忪睡眼,恍然大悟:“你不是会煮吗?我煮面还是你教的呢!”
气的她把面碗摔得“咣当——”响,乱乱的蓬发一颤,像半夜被小媳妇儿闹起来的大糙汉。气质就差叼根烟。
温杞谦坐在餐凳上无辜微笑:“我生日。”
干!幸好一年只过一次生日!
面煮多了,卢倾倾怕面汤洒出来,撅着矫臀,晃悠悠端出大面碗,没好气:
“你吃!这一汤碗,吃不完看我扣你头上!”
她只要恼了觉,不把床扔楼下不错了,这用词很客气了。
温杞谦乖巧拿起筷子,要了咸菜嫌不脆,问能不能捞两块劳阿姨腌的小泡菜。
卢倾倾把手指插在头发里,像个渣男待怨妇:
“怎么不能?打瘸了还能给你喂饭呢!”
她直接端来了整个泡菜坛子,“咕咚——”蹲在桌上。
“你给我捞。”温杞谦把筷子工整递过来。
“来,把头插进去,想吃哪块吃哪块!”
“我生日。你不能一直叫我伤心。”温杞谦头头是道。
只要看到她不回避自己,哪怕训两句,他都开心。他扪心自问,没想到还有点贱骨头······
卢倾倾猛地抬起头,看到温杞谦在夜灯下无辜的水水双眸,一些“妙音”卡在喉咙。
困成这样,鸳鸯蝴蝶直接死光了。她狼心狗肺地给他叉了一大块泡菜:
“不许再支使我!渴了就抱着坛子喝咸菜水。”
温杞谦开始吃面。
他心情特别好:“我有数的。你要信任我。”
贼受伤,贼心不改。
卢倾倾挠了几下头,困得睁不开眼:“以后我带你去承德。”
温杞谦停住筷子,眼睛发亮:“真的?什么时候?你喜欢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