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滑丝了。
她用胶带缠、死、了喷汽小帽!封死了高压锅!!
“以后,下厨的事情,交给我。”温杞谦半笑不笑。
卢倾倾这才恍然想起物理上的“压强”,给高压锅压大强了,鸡都强成战斗鸡了……
温杞谦指指厨房推拉门:“你看这里。”
爆裂的碎玻璃纹中,有个扩散中心。
温杞谦指指地上的醋瓶碎片,分析:
“我在门口听到的二次爆炸声,应该是这个。火焰烤的醋瓶爆炸,碎片冲击到玻璃门,看,高度和你脖子裸露位置齐平,幸好你没有进来。”
“一片玻璃,这么大威力?”卢倾倾还没当回事,摸了下玻璃门上的裂痕,能炸烂这么厚的钢化玻璃?
“这是爆炸。玻璃碎片相当于弱冲击力的弹片。”
劫后的惊心,跟打针的疼似的,最初那下以为够难接受的了,反而是越缓解越厉害。
卢倾倾把温杞谦的分析在脑中还原了几遍,越想越惊悚,朝他的面色有点呆:
“你知道吗?你救了我一命。”
“嗯?”温杞谦已在叉腰思索怎么清理厨房了,听了这话感到意外,转头。
“你刚才不停敲门的时候,我准备来厨房。你敲得很急促,我就不受控地先去开门。转身开门的时候,醋瓶炸了。要是你没敲门,我直接来了厨房,可能玻璃就飞我身上了,要是直接飞脖子上,割断动脉就死了。”
显然温杞谦听不了这话。刚才他只是分析不幸中的万幸。
他一把搂住站在餐厅外的卢倾倾,情切中,朝她落下的下巴拐了道——转而埋进她蓬松的头发里。
吻,落在难知难觉的发丝上。化成一滩掠过头皮毛孔的热气息。
他没有逾越。
她心里似乎清楚,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吻,但……化了。
对她情绪的照顾,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温杞谦开导卢倾倾:“没事了。不想了。反正这厨房装修也有十年以上了。正好换换风格。”
他必须要说很多话,稀释自己日渐浓重的心绪。
炸了他的家,他说没事。卢倾倾嘴巴封印了。家也不重要?那什么对他重要?
见卢倾倾不说话,以为她还在害怕。温杞谦揉揉她的肩头,居然低腔含笑:
“想什么呢?厨房重要,还是你重要?”
卢倾倾那股不可遏制的反拧劲儿突然上来:“厨房重要。”
“小傻子,永远都是人重要,你更是重要里的重要。别说厨房,就是这个家炸了,只要你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
“你的嘴为什么这么甜?”
温杞谦皱眉:“这叫嘴甜?这叫事实。”
“是怕我出了事,没办法给我爸妈交代吗?”
温杞谦轻摇头:“我都没想到那么远。现在这个时刻,也想不起你爸妈。只想着你没事,我愿倾尽所有。”
俩人对视了很久,他的眼底除了真诚,并无别的成分。
卢倾倾也不知道为何这样诘问。也许恐慌中,需要坚实可靠的安全感,逼到墙角的回答,已无弯弯绕绕。
温杞谦捏了捏她的脸颊:“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拍片子?”
他还没忘。不是个轻易被左右思维的人。
卢倾倾眼中闪过不好意思,垂下眼皮。
他懂了,轻声:“生理检查?”
她点头。
“没问题?”
她摇头。
“去坐着等我,收拾好带你出去吃饭。以后,不许拿自己的任何安危骗我。”
卢倾倾遵命,刚抬起步子,才想起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很想你,想见你。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非要说复杂的话,就是翻来覆去中,泥鳅事件中她惊慌失措的双眼,叫他忐忑难安,心一直悬在三站地外的家里。
拿到手机后,发现劳阿姨几天未发卢倾倾的练琴视频,他就察觉出很可能只有她自己在周转生活。
不放心加剧。
温杞谦乖乖卢倾倾的肩膀,“去休息一下。我打扫完,带你吃饭。劳阿姨呢?”
“请假了。”
和猜的还真差不多。温杞谦之所以不是个好奇的人,大概就是能通过推理蛛丝马迹,也会得到和直接问差不多的答案。
只有卢倾倾的出现,才把他的生活带到不知道下一秒去哪里的脱轨感。
温杞谦扫着地上的玻璃,后背被抱住。
他的身子一顿,转身。
幸亏手里拿着扫把、簸箕,才没有反抱回去——
一个邻居站在门口。入户门一直未关。
温杞谦有瞬间的触目惊心。不知道邻居来了多久。
卢倾倾的头贴在温杞谦的腰上,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朝向北窗,没有看到邻居。
邻居愣在门口,开口迟迟:“呃······出什么事了?”
卢倾倾身子一僵。
温杞谦放下扫把,攥住卢倾倾的胳膊,一骨节、一骨节把震惊到发僵的卢倾倾推直。
像个长辈的口吻,淡定的提醒她:“小妹,来,叫毛阿姨。”
又以正常聊天的语气朝毛阿姨:“炸个高压锅,吓坏了。”
毛阿姨脸色缓和,一摆手,气氛活起来,“嗬呀,高压锅炸啦?怎么炸的?我说在家听见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