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倾倾搭眼一瞧,孟晚晴给的!
邓雨菲吃着蓝莓,惊讶问温杞谦:“一样的包装,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倾倾买的?”
温杞谦:“她爱吃甜,回酸的都不爱吃。”
吕伯庸吃着水果半天没说话,突然冒出一句:
“哥,你怎么整天搞得跟恋了爱似的?”
他一上病就叫温杞谦哥。
卢倾倾心头一紧,脚趾蜷曲。和温杞谦自以为是的遮瞒,却被最大大咧咧的人捅破。
可吕伯庸还没完,抬起眼,盯着温杞谦:“你可知道,大家都知道你们是兄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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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早就被怀疑
卢倾倾故作云淡风轻,但脸色已经很差了。
她瞥向温杞谦,惯于冷静的他,表情也有微异。
邓雨菲诧异地看向吕伯庸。虽然他说出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疑团,但真有人直接讲出来了,她无法接受,口气不好:
“吕伯庸,这种话能随便乱说?!”
吕伯庸作出比邓雨菲还要惊讶的表情,回邓雨菲:
“邓姐,你和老温没在情深深雨濛濛吗?”
邓雨菲呆了呆,没想到指的是自己让温杞谦陷入爱里。
卢倾倾也呆了。心口巨石落地,很久才缓过神,原来不是指自己和温杞谦,吓死了!
吕伯庸看着邓雨菲的表情,惊讶更深了:“那你以为是谁??”
邓雨菲下意识看向卢倾倾。
天啊,她怎么也怀疑是我······
卢倾倾努力学着温杞谦的坦然,没有眼神躲避,甚至笑了一下,极力撇清: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怀疑我!
大家都去看当事人温杞谦。他没有慌色,但脸上结冰。
温杞谦不紧不慢朝卢倾倾偏偏下颌:“听话,买几瓶饮料。我们在食堂外的松树下等你们。”
说着,朝邓雨菲抬眼:“麻烦你陪着倾倾,她不熟悉窗口。”
邓雨菲领着卢倾倾一走,温杞谦把手指叩到吕伯庸的饭桌前,“咚——”一敲,丢下一句:“出去说。”
率先出了食堂。
吕伯庸跟出来,只有他和温杞谦,不用像刚才那样装惊讶了。
卢倾倾虽去排队买饮料,但觉得温杞谦的脸色好像是这事儿还没完,他只不过把自己支走,她朝邓雨菲说上厕所,溜了。
猜到温杞谦会提前到松树下,卢倾倾跑过来,伏在冬青树球旁,果然——
秋深了,要立冬,天黑的早,夜色深灰蓝,能看到空中的影子。
温杞谦双手插袋、扬着下巴向天,留给吕伯庸一个拔着高的后脑勺,直接连开场白也省了。
知道温杞谦不喜欢废话,吕伯庸直说:
“我只问你一句,你和卢倾倾,到底有血缘关系没有?”
如此直白,一刀见肉,事关自己。卢倾倾浑身一软,差点跌进冬青球里。
温杞谦高瘦的影子,凝固在黑夜里。无声。
过了很久,吕伯庸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沉了声:“你今日无法回答我,明日将会无法回答更多人。”
卢倾倾内心狂吠:谁?还有谁?谁觉出不对劲了?!
温杞谦冷冰地回:“我才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自己。”
吕伯庸在黑夜里声色艰难:“我了解你。但你现在的生活,不是不止自己了吗?不是还有她吗?”
温杞谦心头一伤。
从吕伯庸看似无心捅破那句开始,到现在大家的开诚布公,他一个心算特别快的人,似乎已望到了某种结局。
温杞谦声音铿沉:“和她无关。是我,是我一厢情愿。她还什么都不懂。”
撇尽了卢倾倾缠上的是非。
吕伯庸好言相劝:“你觉得自己坦荡,我们熟悉你、了解你,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你要清楚,只有你们两个住在家里,满小区都知道吧?虽说‘名声’是个老土的称呼,但换汤不换药,现在叫塌房。真要塌了房,她怎么办?都说求个光明的前途,总不能还没出道社会呢,先背上个和表哥的······坏名声吧?”
啊!吕伯庸真的什么都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卢倾倾的鼻尖在初冬里冻得酸痛,有点像要哭的感觉。
温杞谦转过身,声音有点暗哑:“真要有什么恶名,我自己承担,与她无关。”
因为清白,所以坦荡。
吕伯庸有点急,黑暗里上前一步:
“这话负气!我承认你是护着人的那个,连我也是你护着。要不是你,技校那帮痞子抢了我钱,给我开了瓢,可能大晚上的我就死胡同里了。你替我打架,把钱给我要回来,背着我上医院,还给我输血,我都记得。怎么会不知道你肯承担?”
温杞谦打断吕伯庸的话:“又提以前干嘛。”
吕伯庸高声:“我们自小学就认识,可到初中你救我那次才有交集。不然我继续混,随便上个学校,大学毕了业直接回我爸的轮胎厂做小老板。我努力上一中,就是拿着你做个标杆,主要还是想和你一个学校,想赖着你做朋友,想跟着你的眼界看看这社会。你是要继续往上走,继续开眼界的人。你本来就扎眼,别叫人逮住把柄,毁了你。”
卢倾倾的手冻僵了,无法扒着冬青球偷窥,不由自主伸长脖子,探出脑袋:谁要抓他把柄?谁要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