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的温杞谦在收拾晚饭残局。
他也醉眼朦胧,却支撑着精神在清扫家里,不打扫干净,睡觉也不会踏实。
刚把剩饭剩菜打包成袋放在门口,正开着蒸汽拖把擦地的时候,卢倾倾的拉弦仿真老鼠从走廊窜出来了。
居然往门口的剩饭剩菜处蹿!
温杞谦正因醉有些走神,仿真鼠一蹿,他立刻眼疾手快拿拖把拍、拍、拍!
仿真鼠不动了。
温杞谦立刻抄起吸尘器,隔着很远就把老鼠吸进去了。
虽然没触碰到老鼠,但他还是有些恶心,站在原地,捂着胸口处,努力止住干哕。
卢倾倾趴在地上找自己的仿真鼠,醉眼朦胧中,明明见它蹿出走廊,怎么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她从走廊爬出来,回忆着仿真鼠蹿出的轨迹,怀疑是不是拐桌子底下了?
温杞谦余光里又见黑影动态,警觉地举起蒸汽拖把,要拍打。
定睛一看是卢倾倾,他喝她:“赶紧起来!地上脏死了!有老鼠!”
卢倾倾没明白过来温杞谦指的就是她的拉弦仿真鼠,吓得蹲在原地。
温杞谦跨步上前,把卢倾倾扯起来:“小心它咬你!”
“我的仿真鼠不见了。”酒晕子被提着胳膊,愣愣答,很久才能定睛,看清眼前的人。
她不明白,刚才还抢救她、恐怕老鼠咬她的人,现在冷着一张脸,一手指着卧室的方向,一手提着吸尘器,极其冷淡:
“你的老鼠在尘袋里,如果你现在不赶紧睡觉,它明早就坐垃圾车走。”
卢倾倾见况不妙,顾不上拉弦不拉弦,老鼠不老鼠的,溜进走廊。
温杞谦站在原地。
走廊又冒出半颗头,忽脩又消失了。
卢倾倾心想:这是惹到杠了,他连咸鱼都恶心,老鼠快让他炸了。
扑倒在床上,卢倾倾就沉睡过去了,门也没关。
温杞谦收拾完家里,往卧室走的时候,带上对门的门。
第二天,卢倾倾被敲门声吵醒。
本来她就喜欢赖床,昨晚又误饮酒,今天直接起不来。
温杞谦一直敲。
卢倾倾不耐烦:“干啥!”
“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
“自己看。”门外才不负责汇报。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待会儿回。”卢倾倾翻个身,继续睡。
门外继续敲,而且很有节奏。
卢倾倾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乱得跟木鱼似的,求饶:“别敲了!我再睡十分钟!”
“不行。”继续笃笃笃。
“五分钟。”卢倾倾已经开始“割地赔款”。
“不行。”手指非常有节奏。
“一分钟!一分钟还不行嘛!”卢倾倾能赖一分钟是一分钟,“你做个人吧!求求您!”
“好。”终于,不敲了。
卢倾倾蒙住头,抓紧时间沉醉到美妙的一分钟里。
“60、59、58······”外面进行秒表倒计时。
干!
卢倾倾快疯了,猛地坐起来,倚在床头上,置了气,治我?
好,我就跟你耗这剩下几十秒,说不定你先嗓子喊哑!
“······31——30——”狗东西的嗓音还挺他丫的清亮。
“我起!”卢倾倾没好气翻开毯子。
“26——25——”
咣!门被卢倾倾掀得山响。
温杞谦倚在走廊,跟充了电的话幕似的,还在播报:“——17、16······”
卢倾倾苦着一张脸去刷牙。
混蛋还站在洗手间门口:“······9、8、7······”
直到电子混蛋喊完“1”,他才舒展地拍了下爪子,“倒计时结束。”
卢倾倾刷完牙,跟在温杞谦后面无声示威。
他去餐厅,她跟去餐厅。
他坐在客厅悠闲地看电视,她就站在沙发前。
温杞谦偏是一脸轻松、美洋洋的,似乎压根看不到要用眼神射死他的卢倾倾。
卢倾倾只好咬牙切齿地:
“我已经不计较你朝我手心干哕,说我倒数啥的了,你为什么还折磨我!”
温杞谦居然鼓鼓腮,顿了顿:“被指挥晕了。”
“你什么意思?”卢倾倾咬死了不记得昨晚信誓旦旦、牛逼轰轰的:我就治你,不下猛药治你,你也难改!
温杞谦摊摊手。
“哼,你还有什么办法?”反正起也起了,晾他也整治不了自己了。
温杞谦耸耸肩。
卢倾倾去找自己手机,转了一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只能想起来最后一次摸手机似乎在茶几旁。
她还没走到茶几,温杞谦盯着电视,一指餐厅:“手机在餐桌上。”
卢倾倾打开手机。
一个叫老黄叔叔的给自己发短信,说是今天中午请自己吃饭。
奶奶的,自己这端诡异的回了一句:好的。
——昨晚回的!
它喵的!卢倾倾大叫:
“是哪个电子狗给我回复的?!我不去!老黄叔叔是我爸找的给我转学的!我就不去!”
家庭群里昨天刷的就是这个,还把自己的抗议顶出了聊天界面。
沙发上的电子狗似乎哼起欢快小曲。
卢倾倾跑到客厅,挡住电视,指着温牌电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