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护他家犊子:“不会的,呵呵,哥哥跟你玩儿呢。”
卢倾倾在大椅子上乱蹬四肢:“就是!就是!你们不许拉偏架!不许只护着他!”
奶:“怎么会,他大,你小,护也是护你!”
有了撑腰的,卢倾倾分外得意,翻过身,拉着椅背,抬头朝温杞谦:
“你牛啊!叫他俩揍你!不,殴打!”
爷提着东西:“我们都不打架,你们两个也不打,都和和美美的。”
卢倾倾看到爷手里的垃圾包:“这个点扔什么垃圾?”
爷奶:“我们回家,捎带手提下去。”
卢倾倾心底瞬间一憾,皱眉高声:“你们又不在这里和我们一块儿吃饭?”
话落,才觉得像是撒娇,她立刻收拢好脸色。
心想,也许只是自己喜欢人多热闹。
爷奶和温杞谦对视一眼,可能是考虑到温杞谦没让他们?不好留下?
他们笑呵呵的:
“不了。我们习惯直接去食堂。你们是年轻人,有自己的口味和就餐习惯,和我们上了年纪的一起吃,会不习惯的。”
几次接触,卢倾倾还挺满意这种不苦大仇深的老年人,不倚老卖老胁迫年轻人为他们花时间。
还时时反思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嘴炮在真情实感的时候反而失去张嘴就来的轻浮,卢倾倾曲折的挽留爷姥:
“你们要是走了,温杞谦不听话,打我怎么办?!”
爷姥笑呵呵的:“不应该的。他连脏话都不讲。”
可能爷姥也觉得此刻气氛比平日温暖吧,多了片刻的驻足,讲起了温杞谦的小故事:
“谦谦小时候打针,护士业务忙,顾不上细心,一针就扎了他,他没个准备,疼得胳膊抬不起来,气得发抖,就那样急了眼,也不打人,也不骂人,只朝护士:好生气,太过分!”
“鹅鹅鹅,嘎嘎嘎!”卢倾倾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歪下来,悬着一条腿。
温杞谦眼疾手快地抬起腿,把卢倾倾悬下来的腿怼到椅子上。
回忆里的孙子很可爱,爷奶自然倍觉温馨,卢倾倾又带头放松了气氛,他们也呵呵笑起来——
比平日里的好脾气欢快许多、绵长。
下一秒,卢倾倾就想把他俩推出门外——
爷姥临走时,嘱咐俩人相互照顾,又好意提醒卢倾倾:“看完电视歇歇,看看书、学学习。”
现在知道了,温杞谦的冷场,根本就是隔代遗传!
爷姥在卢倾倾心中立刻变爷奶,她心又成了大润发杀驴的。
温杞谦目送完爷奶,关上门,去了厨房,不知道他做什么,等了一会儿,他才从厨房出来。
卢倾倾见家里只剩俩人了,开始重新酝酿情绪,要找茬。
“你去厨房做什么?”她音调拔高。
温杞谦从冰箱拿出提前冷藏的玻璃杯,倒水,“去厨房也不可以?”
“鬼鬼祟祟!”卢倾倾觉得,嗯,吵架开头铺垫起来了,等我趁机发作,给他立立威!少在我面前野马奔腾!
温杞谦整天跟多坦荡似的:“我有什么可鬼鬼祟祟。”
就受不了他这个拉尿不觉,没有自我反思的样子!
卢倾倾一下从大椅子上跳下来,冲到厨房,“哼!我这个人要脸,在人家店里不跟你吵,走大街上不跟你吵,回来爷奶在这给你留着脸!你自己说,住校怎么不告诉我!”
温杞谦盯着卢倾倾伸着的食指,“收回去。”
卢倾倾大表不屑:“我就不!”
“收回去。”
“威胁没用!”
卢倾倾本来底气挺足的,但一张嘴,成了委屈:
“你还说什么真诚!你骗我!我住校告诉你,你不告诉我,马老师问你的时候,我明明见你差点回头,你就是理亏了才有那样的小动作!你什么肠子,我不掏也知道!”
被指责,温杞谦也不低头,还是平日里那样拔着下巴,喉结置露,只在卢倾倾连珠炮轰炸到最后一句,喉结才连耸两下。
再看卢倾倾的时候,那为让她收回食指的坚定眼神,波过温情的底色。
狭路相逢,横者胜!
卢倾倾本就精怪,今天这一次次不安的、躁动的试探、拔河中,笃定了自己就是可以左右看似无情难憾的温杞谦。
无师自通的骄横席卷了卢倾倾,她在他面前越来越狂:
“下面再说你犯的第二个错误!”
温杞谦双手插兜,眼中的温情不见了,但周身笼着挥之不去的“由你说说看”。
卢倾倾立刻跟得了志的中山狼似的,倒背小手,像个狂暴的昏君:
“还跟邓毛驴交流起摊大饼的经验了!”
温杞谦:“为什么叫人家毛驴?”
嗯?
卢倾倾一愣,掩饰住心虚:“这不是审问的重点!”
又灵光一闪:“她还叫我变态呢!”
温杞谦向前一步,冷不丁反杀:“蛋多加粉、粉多加蛋,不是你跟人家交流的吗?”
哎呀,我抄······好像是本陛下当时头头是道的······
卢倾倾能是叫人骑到头上的?
她一拍桌子:“我审你,你审我?!我给你留一路脸了!像我这么顾全大局的,很少!”
温杞谦又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