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憋闷着被父母支配的一口“恶气”,加上在温杞谦旁边熏陶了几天对父母的“狼脸狗脸”,还挺拿捏父母,有样学样,一下子造了孙屹元的反。
前夫哥和前妻妹换了嘴脸,学会跟卢倾倾商量着来了,不要司机就不要司机。
保姆?那是要扎根在温杞谦家里,人家还不答应呢!
再说劳阿姨一听说改工作时长,薪水倒很可观,但她是个老实人,家里没甚可打扫,平日只给这么个半大小孩做饭洗衣服,另一个常不在家,她觉得闲着白拿钱不踏实。
就形成了卢倾倾自行上下学,劳阿姨下午上钟,各干各的。
家里的日子就这么在卢倾倾的主持下,逐渐形成了节奏。
学校里的日子有点失控——
桉城的孩子清一色的人高马大,卢倾倾这种小鸡苗子要站第一排,她人又机灵,眼珠子常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个祸根子,教官经常不是拉她出来单练,就是叫她帮忙喊号子。
有一天太热,卢倾倾朝教官:“帮你喊号子也行,你给我买雪糕。”
丧尽天良的教官居然拿帽子给卢倾倾扇风,极具人性:
“热了,是吧?”又朝人群喊:“还有谁想吃雪糕?解解暑。”
一个粗粗壮壮的男生举手:“我!早就想吃。”
教官核善点头:“还有谁?没了?就你俩?”低头看看卢倾倾。
卢倾倾和那男生会心一笑:其他人都训练傻了。
教官嗷一嗓子:“你俩滚太阳地里俯卧撑去!50个,快点!”
卢倾倾大叫:“你个骗子!”
教官朝卢倾倾:“你100个!男生50个!”
卢倾倾疯了:“我要回家!”
教官:“150个!”
卢倾倾耍赖,坐在地下:“我错了,我改,要不我现在给您跪下。”
其他班的教官看到了,稍息解散了学生,围观这边的无赖,还敲打所带班级:
“瞧瞧,这就是叫板的下场!”
卢倾倾坐在地上,朝班主任眼神求救,班主任转身走了,朝年级主任直接求救:
“主任!咱学校不是最注重学生安全了吗?我感觉自己有点中暑,恶心,想吐!再不抢救,出了人身事故,学校就会被封了······”
年级主任笑眯眯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教官朝被罚的男生嘀咕了几声,那傻缺男生笨笨拙拙跑过来,背起卢倾倾,就做起了俯卧撑。
其他班里的学生又看戏又数数:“1——2——3······”
卢倾倾一身逆鳞,揪住男生的耳朵当摇摇车,你个傻缺!反正是出洋相,你们不怕丢人,我就丢掉底!
她大唱摇摇车上的歌:“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这鬼学校,收的不是正常人,好多学生附和:“——叫爷爷!”
“爷爷!爷爷!”学生群情高涨,唧唧喳喳,跟大粪催熟了的葫芦娃落了地似的。
年级主任也不阻止,转着圈录制:“你们就捣乱,一会儿发到家长邮箱!家校配合,一起收拾你们!”
——断联几天,被没收了手机的温杞谦,思考良久,辗转想出一个办法,去学校机房“查学习资料”,登上自己邮箱——
就收到了卢倾倾“摇摇车”军训的视频。
他又高兴又气愤:卢倾倾生活得很好,令人欣慰,但没有自己的日子,她身边又萦绕着其他男生。
这还不算,温杞谦以前和小成子交流不多,发现最近这小子一见了自己,居然总是先羞涩一笑,然后低头走开,宛如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挺他爹娇羞!
小成子臊嗒嗒那个熊样,显然是因为卢倾倾看了他一次,小子想法有点多!
好容易温杞谦清理好了情绪,和吕伯庸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小成子突然买了两瓶饮料给俩人,放下就走了。
下去的那股烦躁复燃,温杞谦别着头,生闷气:这小王八,想什么小天鹅呢!
吕伯庸望着小成子远去的背影,无心拱了火:
“这傻小子,最近有点细腻!上回打球输给我,说给我买雪糕,俩月了也没买。问了我两回卢智深了,我说请我喝饮料我就告诉他详情,还真给我买。”
温杞谦陡然高声:“他有什么好问的!好奇心过分!”
吕伯庸悄咪咪的:“我靠,说的就是!哎,卢倾倾不就待了一节晚自习吗?小成子不是和她没交集吗?这混蛋,他这么上心干嘛?”
还不怪那个小没心没肺的!胡乱盯人家小成子,叫人家想入非非了!
温杞谦心中恨恨的怪,怪来怪去,最后怪到小成子头上:还是他自己不持重!
“你也是!闲的你!”温杞谦把火撒在吕伯庸头上,“谁叫你跟小成子讲倾倾!”
声音有点大,不远处吃饭的邓雨菲和几个女生抬头看过来。
吕伯庸有点傻,支吾了:“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我才不跟小成子讲卢倾倾,是他暗戳戳问你妹多大啦,在哪个学校上学······”
温杞谦忽然丢下一句:“你不许对卢倾倾有任何想法。”
吕伯庸憋红了脸:“······哪有,我知道她年纪小······”
温杞谦非常干脆:“和年纪没关系。我不允许。”
起身走了。
剩下吕伯庸凌乱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