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刚定亲,那姑娘染了恶疾去世。第二次定亲的姑娘比严南征大两岁,因严老将军去世,对方不想再等三年,两家人便退亲了。
严南征本就性情冷淡,对亲事无可无不可。此后,对亲事一推再推。
严老夫人拿他没奈何,转而提起林家登门道谢之事,故意道:
“林家虽然家世差了些,但家中子弟都上进,又有威远侯世子做女婿。林家的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又乖巧伶俐,日后不知是谁家的福气?”
严南征倒茶的手一顿,放下茶壶,说道:“儿子想起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严老夫人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竟有些高兴,看来他是上心了。
次日,正是九月九日,威远侯与林媛云他们到德阳侯府吃团圆饭。
奶奶林氏原想留在威远侯府,她们林家自己过。偏威远侯亲自邀请,她们便也一道去德阳侯府了。
侯夫人王氏仍是老样子,一副慈和的做派,甚至笑着道:“难得亲家过来,以后你们要常来。”
若非林皓尘对她早有怀疑,都险些被她骗过去。
徐家的人先是去宗祠给祖宗上香,又去看望瘫痪在床的德阳候。
日暮时分,方在一处水榭开席,男女分桌。林皓尘这一座,以威远侯为首。徐建功与徐建宁分别坐他两侧。
而徐思尧、徐思文他们年纪尚小,不能喝酒,便另坐一桌。
林皓尘坐在徐建宁旁边,恰巧是徐思鹤对面,他原以为徐思鹤定要出幺蛾子,但对方竟前所未有地守礼,并不似以前那般针对自己。
这不对劲!林皓尘暗想,徐思鹤不会突然变得懂事,定有缘故。
席面上,大家推杯换盏。林皓尘暗自留心,终于看到徐思鹤朝倒酒的下人使眼色。
那下人微微点头,在给姐夫徐建宁倒酒时,借着宽大的衣袍遮挡,往酒杯洒了些许粉尘之物。
下人的动作极快,倘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林皓尘心中一惊,他当即想揭发此人。但转念一想,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他倒要看看徐思鹤葫芦里卖什么药。
想到这,他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徐思鹤一脚。徐思鹤毫无防备,惊呼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鹤儿,你怎的了?”大家也都朝徐思鹤看过去。
林皓尘借机对调自己和徐建宁的酒杯。
徐思鹤已发觉是林皓尘踢自己,但他不想破坏宴席,故而忍痛道:“无事。”
于是大家又开始喝酒。徐思鹤眼见徐建宁喝下了刚才那杯酒,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皓尘。
林皓尘起身,走到门外,与徐竹耳语几句,然后回屋,继续吃席。
他先是敬了威远侯一杯,尔后走到世子徐建功跟前,“徐世子,敬您一杯,祝您时运亨通!”
话音刚落,他假装不小心碰掉徐建功面前的筷子,自责地道“哎呀,我太粗心了。”
他边说话,边借势将自己的酒杯放在徐建功酒杯的旁边,转而弯腰要去捡筷子。
徐建功虽不喜林皓尘,但他自恃身份,不想在二叔面前落了下乘,遂拦住林皓尘道:“无妨,让下人换一双新的便是。”
林皓尘直起腰,趁徐建功不注意,先拿起对方的酒杯,端起来就道:
“世子,果然大人有大量!我干了,您随意。”说罢,果真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见他这般豪迈,徐建功不疑有他,端起面前仅剩的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之间,一下人倒酒时,不小心将酒洒在姐夫徐建宁身上,那下人连忙求饶。
此时,徐思鹤走过来,扶着徐建宁道,对那下人道:“你还跪着做甚?快扶我二叔去更衣罢。”
徐建宁本已喝得面红耳赤,遂由下人搀着走出去。
他们刚走,世子徐建功觉得头有些晕乎乎,他只当自己喝多了,吩咐儿子和弟弟替自己好好招呼二叔,便离席出去透气。
林皓尘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不远不近的跟在徐建功身后。
徐建功走到水榭外,许是太晕了,撑着墙壁,摇了摇脑袋。林皓尘从身后扶住他,“世子,我扶着你吧。”
林皓尘扶着徐建功,根据徐竹留下的记号,走进水榭旁边的院子。
徐竹看到他,从暗处走出来,小声道:“少爷,那人刚走,他将威远侯世子扶进正房了。”
林皓尘忙将站不稳的徐建功背进正房,又将半醉的徐建宁扶出来,随后熄灭了屋里的烛火,只留了门口的两盏灯笼,隐约可见屋中的景象。
他们躲进院子的厢房,给徐建宁灌了两杯茶,他才清醒过来,问道:“尘哥儿,怎是你?”
林皓尘“嘘”了一声,示意姐夫往外看。只一会儿,便见一女子鬼鬼祟祟地走进院子,直奔院子正房而去。
看到这,林皓尘已然明白徐思鹤他们的算盘,只是不知,那女子是谁?
作者有话说:
晚上再更一章,从此和德阳侯府的极品决裂,专心搞事业!
第54章 丑事
因夜色太深, 徐建宁也未看能清女子,他疑惑地道:“他们为何要这样?”
林皓尘低声应道:“大概是想让姐姐伤心,一怒之下……伤了身子吧。”
他们在厢房中静观片刻, 院门口突然喧哗起来,一群下人簇拥着高氏与林媛云,缓缓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