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遂小声地道:“莲心她……她上吊自杀了!”
“怎么会?怎么会!”林媛云惊呆的坐下,看向林皓尘。
林皓尘听后, 亦震惊得后退了一步。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问道:“你确定是自杀?”
那看护的下人, 跪下说道:“小的一直守在屋外,未离开半步。”
“罢了,你下去安置她吧。”林媛云扶着额头,疲惫的道。
见下人退下了,林媛云方皱眉道:“尘哥儿,是我太大意了,如今死无对证,我们怎么办?”
林皓尘宽解道:“姐姐,放宽心,你的身体要紧!我们已经知道她的真面目,小心防着便是,她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林媛云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徐建宁回来后,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又暗恨自己以前太无能,叫嫡母算计了都不知道。遂咬牙坚持模拟县试,势要考取功名,叫人不敢看轻了去。
奶奶林氏也借此放了一批老仆出去,又将与东府沾亲带戚、来往频繁的下人,整治到京郊的庄子。至此,威远侯府终于安宁了。
…………
重阳节后,卫师娘开始教桃姐儿画画。她看到桃姐儿画的头像,大为喜爱,但再看桃姐儿的连环画,她便发觉问题了,
“大姑娘画单个人颇有灵气,但以整幅画来看,你的线条处理不好,以及人物布局较为欠缺。”
桃姐儿欣喜的点头,卫师娘一下子就看出她技法的不足之处,“还请师父指点。”
她与卫师娘上了两日课后,看出卫师娘确实有真才实学,遂提出两人合作画画之事。
卫师娘欣然应下,两人的第一册 连环画就画老少皆宜的《王二金寻宝记》。
刚画没两日,宫里的淑嫔传召。桃姐儿这次已有经验,处变不惊地进宫。
原来重阳宴上,皇上随口赞了桃姐儿给太后画的画像,贵妃娘娘趁机邀皇上到自己宫里,观赏画像。皇上当晚遂留宿在贵妃娘娘的宫里。
正在争宠的淑嫔见此,急忙传召桃姐儿进宫为自己作画。桃姐儿驾轻就熟,很快画出了淑妃满意的头像,当天就出宫。
走出神武门,她被上次马车的事吓到,准备雇一顶轿子回府。
“林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南征牵着马走过来。
“严将军!”桃姐儿回头,这未免太巧了,每次出宫都遇上严南征。
特意追出来的严南征,竭力笑道:“我可以请林姑娘到前面茶楼一坐吗?”
桃姐儿惊讶地抬头,正巧看见严南征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她有些失神。
“大姐姐”
林皓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回家路上,看到府里的马车,得知马车要去宫门守着大姐姐,便一道跟来。
“尘哥儿”桃姐儿应道,不知为甚,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待林皓尘走到近前,她连忙给两人做介绍。
互相见礼后,林皓尘谢过严南征上次出手相救姐姐后,说道:“大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桃姐儿转头看向严南征,迟疑地道:“严将军,那我,我们……”
“林兄弟,可否请你到前面茶楼歇一会?我与令姐有事相叙。”严南征急声说道。
此话一出,桃姐儿白皙的脸染上绯色,微微低下了头。
林皓尘眉毛上挑,惊讶地看了眼严南征,又看向桃姐儿,方后知后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寻常。
他认真打量严南征,见对方鼻尖都在冒汗,但眼神坚定、器宇不凡,又救过姐姐,或许可做良配。
林皓尘咳嗽一声,说道“天太热了,我有点口渴。姐姐,我们去前面的茶楼喝杯茶吧。”
说罢,他拉着桃姐儿的袖子往前走,将严南征留在原地。
严南征愣了一下,意识到林皓尘是在帮他找借口后,急忙跟在那姐弟二人身后,走进茶楼。
林皓尘特意选了包间,若是姐姐对严南征真有意,他不介意帮他们打掩护,让两人有机会了解对方。
他和桃姐儿甫落座,严南征就随后进来了。他关上门,攥着拳头,涨红着脸,似背书一般说道:
“在下今年二十二,未婚,京籍人士,家有慈母,一兄一姐皆已成家,眼下在禁军任职,从四品,年俸禄一百二十两,家中无妾室。我心悦林姑娘,诚心求娶。”
林皓尘瞪大眼睛,这个严将军太耿直了吧!
他看向桃姐儿,眼见大姐姐羞红着脸背过身去,而严南征说完那一串话后,也是直挺挺地站着。
包间里安静地落针可闻,林皓尘急忙站起来道:“这小二怎还没上茶,我去催催。”
他走出包间,顺手关上门,拦住了前来送茶的小二。
过得片刻,大姐姐红着脸从包间走出来,说道:“尘哥儿,我们回去吧。”
林皓尘观姐姐表情,便知两人谈成了。待上了马车,他打趣道:“赶明儿,我该添个耿直姐夫了。”
桃姐儿拿手帕遮着脸,羞道:“他就是傻子。他不介意我和离,同意我继续画画……”
傻子严南征骑马回到严府,直奔严老夫人的院子。
严老夫人正在侍弄菊花,看到平日八风不动的儿子,神采飞扬地迈进来。她不由放下剪刀,盯着儿子看。
严南征快言快语的道:“娘,我想成亲了,你帮我向林家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