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总算想起你在京市还有我这么个哥们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你那老婆,到底哄好没?”
“还没有。”
路炽刚要打趣,又见他眉头紧锁,指尖随意地捏着玻璃杯,一口烈酒就如同白水般下了喉,面不改色地道:“她最近想和我离婚。”
路炽下巴都快惊掉了,不但没露出同情的表情,反倒幸灾乐祸起来:“怎么还越哄越糟糕了?你今天找我来,该不会是借酒消愁吧?”
闵南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路炽笑地愈发猖狂:“笑死,你闵南行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她委托了秦律言处理。”闵南行只觉得这杯酒愈发烧灼心脏,“你帮我劝谏一下你那位朋友,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路炽扬声:“你说谁?”
闵南行不耐地看着他,“留过学把耳朵留聋了?秦律言。”
“等等,你说的是,帮你老婆处理离婚案件的,是秦律眼言??”
闵南行冷声:“不然我找你干嘛?”
路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整个人石化当场。
在闵南行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目光中,他才捋清了思路,不敢置信地追问:“你老婆是不是叫明时玥,她闺蜜是不是……姚嘉禾?”
闵南行眯眼,“不是早给你看过资料吗?”
“卧槽。”路炽人傻了,“我最近在追的那钓系女孩,是你老婆的闺蜜。”
在闵南行愈发冷冽的目光中,路炽补充道:“额,秦律言……也是我介绍给你老婆的。”
“……”
须臾的宁寂之后。
路炽率先爆发出几句脏话,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他妈不会被骗感情了吧?!”
姚嘉禾这种水平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能对着他上下其手,同他相处时,进度走得飞快,丝毫不见半分犹豫。与其说是他想泡她,倒不如说是他上了钩,被她玩得团团转。
路炽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流传这么多年,纵然谈过的女友无数,换女友如同换衣服似的,可他是典型的不走肾也不走心,自从遇到姚嘉禾之后,就像是孤岛终于碰到了航船。
爱意滋生,一发不可收,他就这么把人生中的第一次给了她。
虽然没能得到她第一次,路炽也并不觉得嫉妒,只想慢慢融化她那颗心。
谁知她睡完他后,又开始从容自若地过着惬意的生活,仿佛从来就没将他放在心上似的。
路炽到底是个男人,拉不下面子去问她,只好让朋友旁敲侧击地打探。
结果姚嘉禾一眼就识破了,给他弹出视频邀请,语气很是不在意:“路炽,你是不是觉得,我睡了你就要负责?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成年男女,有需求时共同度过一阵空寂的日子再正常不过了,你放宽心。”
她居然来安慰他,让他不要太执着。
路炽那几天一气之下把列表所有一起玩的美女都删了,好友还笑他,说浪子终于回头了,只可惜那头不是岸,而是广阔的航船,根本容不下他。
他本来想着,栽了就栽了,他又不是非得姚嘉禾不可,顶多给他两个月就忘了。
可是现在闵南行居然告诉他,姚嘉禾是他老婆的闺蜜。
他被利用地明明白白。
还顺手插了兄弟一刀。
“真好。”路炽也仰头,将杯中的高度数伏特加一饮而尽,近乎咬牙切齿道:“行哥,现在看来,我比你惨,至少你老婆心里是有你的。我遇到的那位,不仅把我渣了,还半点名分都没舍得给我。”
闵南行没说话,神色渐渐失去焦距,指骨紧紧捏着酒杯。
-
明时玥被闵南行限制了自由,哪也去不了,只能用邮件跟姚嘉禾往来,只是这位大小姐在外头玩久了,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看到她发的东西。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婚礼现场在一座庄园里,里边有马场、高尔夫球场和满园的蔷薇,配套游泳池、影院、健身房一应俱全,十年来就规划好了,大概是前年才完工,明时玥只在网上刷到过,并没有机会前来。
规划图刚出来的时候,明时玥还跟姚嘉禾开过玩笑,说等以后结婚了,婚礼一定要在这里办,最好用玫瑰花铺满整个会场,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同最爱的人宣誓。
……
明时玥收回思绪,看着镜子中披上头纱、身着华丽洁白婚纱的人,竟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朱姐在旁白看跟妆师为明时玥别上贵重又奢靡的胸针,被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光彩所惊艳,叹道:“太太今天真好看。”
明时玥垂眸,没说话。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
憧憬某样东西时,却只能得到梦幻泡影;可真正获得时,又早已失去了当初那份期待的心情。
身旁的人都在明时玥皮肤好,怎么装扮都好看,明时玥却恍若未闻,心里早已没了波动。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骤然出现的闵南行。
他穿着同她的婚纱交相呼应的婚服,胸前别着一枚红色胸针,腰部的西服恰当收紧,纽扣工整地扣着,衬得他宽肩窄腰,英俊逼人。
手上的腕表不知何时卸下,没有多余的装饰,无名指上的钻戒愈发夺目。
第50章 沦陷
◎“明时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