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玥出神的想着,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他生地高大,骨架相较常人来说也稍大些,所以指骨也比较粗,十指都没什么肉,唯有指腹小小地蹙了一团,摸起来柔软而温和。
刚才……他好像仅用了一指。
然而确实明时玥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就连此刻都觉得隐隐作痛。
闵南行似是察觉到了明时玥的目光,微微侧过脑袋,与她视线隔着玻璃遥遥相撞,明时玥逃避般地垂下头。
闵南行却已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推开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腹肌在自上而下的光线下尤为明显,他穿的是低腰西裤,昂贵的纯手工定制皮带还未来得及取,人鱼线一直往下蔓延,被皮带扣上的金属遮住无限遐想。
闵南行却伸手没入水中,吓得明时玥惊呼一声,连连哀求:“不要了不要了……”
闵南行身形微滞,而后自波光荡漾的水面抓住了她的手,水滴哗啦啦地飞溅,明时玥的手被他抓在掌心。
“放心,还没那么快。”
她刚才的意图挣扎,使得春光乍泄,闵南行无意间瞥见,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才移开视线,只落在她的手上。
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他知道自己的尺寸,贸然进行到最后一步只会让她因初次的疼痛而对他有所怨念,更何况,她浑身都娇气得紧,他哪里舍得让她疼。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一天,两天,一个月,闵南行都可以慢慢让她适应。
明时玥将信未信,毕竟哪个男人能在让怀里的人舒服过后,忍住不碰的,刚才他按着她亲的时候,她又不是没感受到。
闵南行将水浇至她的手上,像是在认真替她清洗着手,神情温柔而缱绻。
明时玥怕他洗着洗着就洗到别处了,想抽回手,闵南行却将他的手指放在了她的掌心,“该你给我洗手了,时玥。”
他伸出的那根手指,刚好就是……
明时玥被热意蒸腾的脸登时又爬上一抹红,方才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又浮现出来,她踟蹰着没动。
闵南行喉间一紧,紧紧盯着她,仿佛不愿意放过她此刻所有的表情,“不愿意吗?”
明时玥捧着他的手指,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眼泪都快蓄出来了。
闵南行挑眉,“那就只能我自己找地方洗了。”
明时玥低低应了声,像是含糊地答应。
心想外面还有个盥洗池,去那洗正好。
闵南行身形却不动,暗影压了下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侧,微扬的唇角带着点混不吝的邪气,“找个水多的地方洗——”
明时玥一瞬间脸红着成了柿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
她是个成年人,如何能听不懂他的话。
明时玥几乎是没有思考,捧着水替他搓洗着手背,从掌心到指骨,感受到微凸的指骨关节,明时玥又羞又愤。
她都快没法直视闵南行的手了!呜呜呜。
然而闵南行却丝毫没有挑破那层薄雾,垂眸欣赏着明时玥敢怒不敢言的羞窘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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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醒来,闵南行已经去集团处理事务了,佣人们见明时玥转醒,自觉地要去收拾浴室,明时玥睁着惺忪的睡眼,余光瞥见朱姐推开玻璃门,连忙惊叫一声。
“不许进去!”
佣人们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停了动作。
明时玥这才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古怪而激烈,连忙轻咳了下,淡淡解释道:“昨晚地暖开得太足了,我出了汗,要去洗个澡,你们先出去。”
“是,太太。”
等人散了,明时玥才关上浴室的门,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泄了进来,将浴室照的明亮又洁白,浴缸里的玫瑰花瓣被泡得失了色,沉了几片在池底。
而浴缸边缘,是昨夜留下的一地狼藉。
佣人们大多年纪已为人妇,不会不明白那是什么。
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出来点檀腥气。
明时玥抽了几张纸,弓着腰擦拭起来,不免回想起昨夜是如何留下这痕迹的,浑身莫名有些酥软。
等收拾完了,闵南行才给她打来电话,他那边似是正在开会,他倒是丝毫不避嫌,沉声问:“醒了?我让刘管家给你炖了点补气血的汤,一会吃完饭记得喝。”
昨晚他就说过她体虚,嘱咐她好好养身体,明时玥用手在脸颊侧扇了扇,难得回地乖软:“噢,好。”
闵南行听到她绵软的嗓音,萦绕在眉眼的郁气散了些许,垂眸看向高杨递过来的资料。
右上角的证件照里,明时玥穿了件灰蓝色西服,衬衣领口下压着灰蓝、深红色交织的条纹领带,仔细看时,会发现领带上还有两只棕色小熊。
像她本人一样,性子表面清冷,实则浑身是刺,偶尔还古灵精怪的。
闵南行将证件照撕下来,摩挲着照片上的封皮,“盛耀节能的离职手续我已经派人帮你办好了,过几天你来愉跃一趟,把职位挂上。”
正在对新季度产量规划侃侃而谈的高层,见闵南行撕着什么东西,不由得闭了嘴。
而垂手站在闵南行身侧的高杨,眼里则闪过惊讶,闵南行随手将撕下后只余一排机打文字的简历拿给他,挂了电话后,低声交代,“拿去办入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