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者不善,是阿月的仇家。
阿月却必须跟他们走。
否则,不但她和娘,就连附近村民都可能遭殃。
雪梅再舍不得阿月,也不能让爹娘一起冒险。
雪梅只得松开阿月的手。
随后,季辞寒跟着周恩走出院子。
季辞寒看到了躲在院门外的苟乖。
他眼中寒光一闪,原来是这个狗东西把周恩几人引来的,看来他只打断苟乖一条腿,是便宜他了。
季辞寒径直走到苟乖跟前,抡起拳头狠狠对他打了一拳,苟乖应声倒地,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周恩几人并不阻止。
随后,周恩几人带着季辞寒往村外走去。
怕季辞寒骑马逃走,周恩不敢让他骑马,只让他在马前步行。周恩几人骑马慢慢跟着。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退开,不敢靠近,更不敢出头阻止。
这些人凶神恶煞,谁敢出头?除非不要命了。
雪梅默默看着阿月被他们带走,她神色呆滞,在院子里站了片刻,随后冲入厨房,找了一把砍菜刀,便要追出去。
雪梅娘见状吓得赶紧拉住雪梅:“雪梅,你疯了,那些人比城里的官差还吓人,哪里是你能对付的?你别犯傻呀孩子!”
可雪梅不甘心,她怔怔道:“可娘,阿月是我男人,我们拜堂成亲了。他被人抓走,我不能不管。”
方才她担心娘的安危,没有出手,可眼下却做不到袖手旁观,她想追上去,想想办法,或许能帮到阿月。
“雪梅,娘知道你舍不得阿月,可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做的。别说你,就算我们整个村的人,也救不下阿月。你莽莽撞撞跑过去,只会搭上自己一条命!”
雪梅娘拉着雪梅。
“娘,你放心,我不是那样冲动的人,我悄悄跟着他们,要是我能救我就救,不能救我不会拿着我的命去犯险,我还要给爹娘养老送终呢。阿月是我夫君,今日阿月出事,我要是不去看一眼,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在危机关头,雪梅迅速冷静下来。
见雪梅神色沉静,说话条理清晰,雪梅娘也松了口气:“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救?”
“或许能有转机呢,娘你放心,我山路熟,他们走路,我在山上跟着,不会叫他们发现的。有爹娘在,我不会做傻事的。”雪梅下定决心,要跟过去看看。
若是有机会,就救下阿月。
雪梅娘拦不住雪梅,只得让雪梅走。
雪梅没有从村里走,而是绕上了山,悄悄抄近路,绕到了村口附近的山上。
她远远瞧见,阿月和几人出了村。
奇怪的是,随后阿月没有继续顺着路往城里走,而是往山下河沟走。
雪梅看得一头雾水。
这些人,不是要抓阿月回什么京城吗?既然回京城,应该经襄城走官道吧?
他们为什么往河沟里走?
雪梅虽然不明白,却还是躲在山里头跟着他们。
……
周恩让季辞寒沿着河沟往下走。
他想法很简单,等会儿杀了季辞寒,毁尸灭迹后扔到河里喂鱼,如此以来一了百了。
不过,为了避免被村民看到,他让季辞寒往河沟深处走:“世子爷,你磨磨蹭蹭什么呢,难不成真的指望那个村姑来救你?”
“我看你脚步虚浮,身上的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吧?你是打不过我们几个的,一会儿你莫要挣扎,我们送你上路,给你个痛快。”
季辞寒并不做声,他只等时机合适,解决了周恩。
很快,季辞寒发现河沟边有一块大石头,他提气纵身,快速冲了过去,躲在大石背后。
周恩瞪圆眼,他以为季辞寒要跳河逃跑。
他立即大喝一声:“别让他跑了,他今日必须死。”
周恩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石头后面,却不想,季辞寒在那儿等着他,周恩过来,季辞寒手中一柄短刀刺过去,狠狠扎在周恩肩头。
随后季辞寒夺下周恩手中长剑,周恩见状,忍痛左手一掌拍向季辞寒,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季辞寒被他击中胸口,伤得不轻,他霎时退后几步。
就在这时,周恩随从纷纷追上来。
见状,季辞寒往河沟奔去,一跃跳下河里。
这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等雪梅反应过来,季辞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河中。
“阿月!”她痛呼一声。
这条河沟下游不远处是一条瀑布,河水湍急,阿月不多时就会被冲下瀑布,几乎无生路!
随着雪梅一声惊呼,周恩等人这才发现居然有人追上来。
他们暗杀的毕竟是明德候世子,一旦暴露,明德侯夫人也不会留他们,所以周恩顾不得去找被水冲走的季辞寒,立即道:“快去解决那个村姑,不能让她活着。”
雪梅顿时被吓得回神。
现在不是伤痛的时候,为了爹娘,她不能死。
雪梅拔腿往山上跑,那些人便在后面追。雪梅熟悉山路,那些人一时半会居然没追上。
不过雪梅没跑多久,就看到前面又出现了一批人,那些人一个个装扮干练,手持刀剑。
为首那人她看着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看过。
那人见了雪梅,一脸惊喜:“雪梅姑娘,我家公子呢?他被带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