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倪雅文已经准备了些鸭锁骨类的零嘴放在支在外面的长桌上,投影里放着经典的电视剧。
一路上赵依倪都在想现在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复合,没留意脚下的门槛差点滑了脚。总算迷迷糊糊坐下,她就嚷嚷着要去换掉这双皮鞋,见大家都在忙没人搭理她就独自回了房。
进屋拧开灯,随意地将鞋子踢到一边,赵依倪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给远在另一座城市拍戏的余悦讲今天发生的一切。
“什么什么?这都不在一起?”余悦那边正好是一场戏拍完,但剧组嘈杂她忍不住说响了些,“你们这么墨迹我看着都急。”
坐起身,赵依倪压低声音:“那总不能我先说吧,虽然……”
“虽然什么。”余悦说,“我肯定是帮你的,但确实是你甩了人家,稍微地低一次头也没什么。人等了你十年诶,小心肝都拔凉拔凉的。”
迟疑了会儿,赵依倪犹豫:“行,我再想想。”
挂断电话,赵依倪晃着脚缓解着爬山时的酸痛,门却被轻轻叩开。
颀长的身形靠在门框处,手里端了杯热水,顾作尘轻声问:“阿姨让我来看看你,把这个喝了。”
点点头,赵依倪起身,却因为膝盖处的酸痛嘶了一声。
接过茶杯,坐在门口处的沙发处,赵依倪端着茶杯喝上一口:“我马上就出去,你一个人待在那里会尴尬吧。”
顾作尘站在一旁说:“没有,他们人都很好,只是没你大伙儿都有些无聊。”
明白了,赵依倪想着休息会也没什么事,想着踩上毛拖就站起身。
“等等。”蹙眉,顾作尘垂眸将人按下,手掌握在有些消瘦的肩头轻轻揉了揉,“脚抬起来,我看看。”
有些不好意思,赵依倪垂下头将脚往后缩了缩,“不用了,就是走路走得有些累,过会儿就好了。”
没有再给她多余的机会,顾作尘攥着她垂在一旁的手,直接单膝蹲下抬起窝在毛拖里的脚。
确实像赵依倪说的那样,只是走路太多有些肌肉拉伤。
手覆盖在脚底心,顾作尘将手蜷起,一下下地按摩着脚底心。他的力气不大,控制地恰当好处,一阵酥麻感从脚底心传至脑海,赵依倪咬着唇望着顾作尘,像一只安静的兔子。
见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可以听见偶尔小声的倒吸声。
抬起头,顾作尘望向早已羞地像颗水蜜桃的人,想起刚才听到的屋内的对话。
笑了笑,顾作尘说:“你永远不用主动,从以前到现在。”
第36章 热潮(N)
男人眼睛亮晶晶, 像是玻璃珠。
赵依倪心颤,屋内刚才进来时随手烧起的茶壶噗噜着,像是随着她被融化的心一起。
顾作尘太好,她向来知道。
被握着的脚微微发软, 她想抬起自己的手挽住男人的颈却又不敢, 一双葱白的手在深色的沙发床单上留下几不可察的汗渍。
声音很小, 她垂头:“我很怕……怕像以前一样。”
听到对方的话, 男人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如果真是说怕,该怕的人才是我。”
“怕你会再次放弃我,怕你一声不吭地逃走。”顾作尘的声音带了几分颤音, “但最怕的还是那天你我重见时你转身走掉的样子。”
未曾想,那日的落荒而逃会被这样误解, 她的语气也急起来:“不是, 那次是我……太慌张了,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昂起头,顾作尘声音很低:“是见不到还是不想见?”
立马试图辩解, 赵依倪垂着头正好对上顾作尘的眼,清得像是一汪泉。
“当然是, 想。”她喃喃,“只是我不知道,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顾作尘摩挲着离自己不远的床沿,在听到回答的那一刻仿佛如释重负,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看你表现。”
有些急, 赵依倪所认为的剧本里不应该是这样的。扑棱着手, 她试图站起身, 却因为脚下被男人攥住的力道弄得有些踉跄,只好坐在床边眨巴着眼:“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挽回你的心?”
最受不了这种。
一张无邪的脸说着让人遐想的话,纵使是顾作尘也抵挡不住。
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顾作尘把赵依倪的脚又抬高了些,以便能够按摩到早已绷紧的小腿,语气倒是没有波澜:“给我买早饭,顺便打扫这几天的卫生,让我活得像个少爷?”
扑哧一声笑出声,赵依倪还是头一回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词,知道他在开玩笑就跟着打趣:“就这些?怎么听起来我像是你府里的丫鬟。”
体察到自己说的话确实很符合那种角色,顾作尘也笑了笑:“丫鬟才不只是干这些,从前大门大户丫鬟就不止上百个,放现在来说各个部门都各司其职,烧饭的就负责在后厨,洗衣的有专门的浣洗地方,还有……”
不知对方到底是编的还是书里看的,赵依倪听得入神,发现对方停下来有些急:“快说下去,还有什么?”
顿了一顿,顾作尘靠近了些,鼻息碰洒在二人相隔的毫厘间,刚才清澈的眼眸覆上一层浓重的情绪。
他用只有两个人可闻的声音贴在对方耳侧:“还有一种,叫通房丫鬟。”
脸嗖地一红,赵依倪往后一缩,手却被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