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妈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但那是你爸爸,毋庸置疑,你要是不承认,妈不逼你。以后只要你在家,妈会让他住在外面,但是妈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好吗?”
苗月眉破天荒的降低了大嗓门,一脸愁绪的望着面前的荣静书。
荣静书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一瞬间怔然。
是她爸吗?
从小就打她母亲,见她妈反抗,就跑过来打幼小的她,等到她妈护她又反过去打她妈,是这样的爸吗?
她想问,却没敢问。
赌博,赌到差点卖了女儿,嫖妓,却死在妓.女床上,是这样的爸吗?
应该不是,荣静书想着。
她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她爸的原因,有很多。
先不论身死,首先她爸活着一天,从来都不会回家,因为这个破旧的家对于他来说只是提款机,和发泄出气的地方。
其次她爸不会专门出去找她,在她跌倒之后背她,更不会矫正脚骨,这种手艺绝对不是一个土生土长毫无中医跌骨基础的小混混能学会的。
最后,她爸绝对不会在意她妈的感受的,她爸可以为一个妓.女疯狂,但对于她妈从来只有钱罐子和拳打脚踢这两种概念。要知道那个男人被她妈斥责的那一眼,里面的情绪容静书也看的清清楚楚,有着委屈、不解、失望各种情绪混杂在一团。
所以,疑点太多了,综上所述,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她爸。
容静书眼神眯了眯,心思微沉。
因为害怕她妈被骗,她转过身,放下碗筷,眼神认真,一脸正色,想告诉她妈这个事实,她张了张嘴。
“妈,他……”她张着嘴巴,话刚说了一半,便被人打断了。
“停。”苗月眉知道女儿要说什么,她蹙着眉,伸手制止着她的话。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苗月眉不解的看着女儿,她眉头轻拢,眼神困惑。
紧接着看着荣静书瘪起的嘴,神色委屈,苗月眉刹那间顿悟了,她眼神骤然发亮,闪烁着一抹精光,随后平复了一下语气,开口道。
“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那我这样说,他是你爸,但不是以前那个,现在懂了……吗?”妇人语气平和似乎在道出一个事实,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荣静书彻底怔然。
他是你爸,但不是以前那个,这句话什么意思?
☆、以父之名:论坛
夜深人静,偶尔还传来一两声蝉鸣,就在这时,漆黑的房间中发出稀碎的声音。
一个人影慢慢直起腰,拉开薄毯下床,穿上拖鞋,紧接着走到门跟前,小心翼翼打开门,然后走到堂屋,看着对面房间灭掉的灯,心下松了松。
她颦着眉,看了眼斜对面紧关房门,漆黑的灯,抿了抿唇,心下思量片刻,抬了抬步,朝着那间房走过去。
走到房门跟前,家里本来睡着的狗,突然跑到她跟前,发出‘唔唔’的声音,它吐着舌头,顺着她的腿打转。
看着这一幕,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狗的脑袋,小声说了句。
“大黄,回去睡吧。”
狗的尾巴摇了又摇,拍打着她穿着睡裙却裸出的小腿肚,瓮声瓮气嗷嗷的呜咽了两声,然后‘嗖’的跑掉了。
女人眼神闪了闪,眼底泛起的波澜,重新恢复平静。
夜色很深,后院的树影交错着,天空上的月色照着地面上的斑驳,撒下一片美好的月晖。
只见,在一家平房堂屋中,站着一个女人,她的一只手悄然伸向面前房门的门锁,用力往下搬动,发出一声“砰”的声响。
门,开了。
苗月眉面上浮现一抹笑意,眼眸含情,噙着温柔,在心里呢喃,就知道这冤家没锁门,给她留门着呢。
因为顾忌着隔壁的女儿,她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走了门,然后着转身,又小心翼翼关上门。
做好这一切之后,苗月眉呼吸都粗了几分,生怕打扰到隔壁的人。
紧接着,她望着床上背对她躺着的人,叹了口气。
认命的走过去,脱鞋,上床,拉开他的薄毯子,挤了进去,她的胸紧贴着那人温热的脊背,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感受着男人这一个月练出平坦的肚子,另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背上,好让自己侧躺的姿势能舒服点。
感受着对方不同于一个月前如同死人一般冰冷的体温,现在的体温虽不如正常人那般热,但至少肉眼绝对是看不出不对劲儿。
苗月眉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事儿,扬起的唇敛了下来,今天确实是她不对。
女儿突如其来回来,她一时有点慌张,再加上女儿居然还跑掉,晚上回来脚还扭了,这一些列的事加起来让苗月眉心里有些冒火,却无人发泄,最后只能发在男人身上。
之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起男人看她的那个眼神,心里就憋屈的不行。
终于,实在忍不了了,大半夜的,她跑来男人的房间,仿佛只有跟他在一起,才能让她心安。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了,询问他之前的想法。
她侧躺着,用力扬了扬脑袋,唇畔贴在他的耳际,呢喃着说。
“睡了么?”
男人没说话,只是呼吸声粗了些,苗月眉心里有些好笑,还跟她装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