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眉看到, 不禁脸色微红。
女儿不在,这衰人在家里老是不好好穿衣服。
不过,这可就冤枉荣安了,他不是不好好穿, 是没办法好好穿。
他这具身子已经是死人身子,平时就靠着着天地之气支撑着。
不多晒晒太阳,又要变回原形了。
而夏季还好,天儿热,不脱衣服,都能汲取天地生气。
但现在入秋了,天凉了,太阳出来,也汲取不了多少,只能脱了衣服。
荣安走过去,帮苗月眉把腌咸菜的陶罐拿出来,摆在院子里。
“好了吗?”弄好后,他垂了垂眸,道。
“嗯,好了。”苗月眉满意的笑了一下。
紧接着,就看到荣安又跑到后门跟前,去看他那古里古怪的坛子去了。
苗月眉眉头微蹙,眼底流出一丝不渝。
她顿了顿,还是放下手中东西,迈着步子,朝他走去。
只见,荣安蹲在坛子跟前,发怔。
苗月眉不禁眉头一挑,总感觉有一股不舒服萦绕在心头,让她感觉难受。
她伸手拍拍荣安的肩。
“阿安,你在干什么?”
荣安见状,站起了身,回抱着妻子的腰身,低声道。
“你怎么过来了。”
苗月眉白了他一眼,又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才娇嗔出声。
“还不是你,古里古怪的,那东西装的是什么啊,我感觉很不舒服。”
苗月眉看了一眼那包裹着湿土的深黑坛子,眉头皱的越发深邃了。
荣安听到她的话,黑眸闪烁着,却在片刻后莞尔。
“保命用的,但是对你没多大作用,你讨厌是正常的。”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死辰出生,天下罕见的纯阴之体。
出落至二九年华,此后一生不顺,鬼魅魍魉缠身,命劫桃花不断。
从这几天的卦象上来看,不难看出,他女儿此时身陷桃花劫,还不止一劫,而是劫中劫,小人缠身啊。
荣安眉眼微沉,看来得尽快将手里的东西送去了。
自从大芒山处理了那孤魂野鬼,荣安便开始着手解决女儿的事。
天下之大,能压得住纯阴之体,无不是至阳之人。
且天命至阳出生的人,那可比死辰出生的人多的多。
但天命至阳要压制住死辰出生的纯阴之体,那也要双修啊。
而荣安一想到他女儿,堂堂天之骄女,到了下界被人算计,还要委屈自己,荣安脸色就不好了。
最后,只有四个字。
此路不通。
所以,他也只能换一条。
以暴制暴,以毒攻毒。
既然无法调和阴阳,那就彻底压制住她体内的纯阴,让那些赶来骚扰他女儿的鬼魅魍魉,彻底害怕。
所以,从大芒山回来之后,荣安便设下太阳转阴阵。
每天夜里,凌晨一点,阴气最重时,他亲自滴下一滴血,将写下荣静书的名字的布条塞入他备好的坛子,在深埋在地底下。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太阳转阴阵大成。
时机成熟了,也是时候该去解决这一切了。
荣安叹息。
他摸着妻子的头发,良久抱着她,轻声呢喃。
“我要出去一趟,你这几天乖乖在家。”
怀里的苗月眉身子一僵,紧接着迅速抬头,问询。
“去哪儿?”
“去见静静。”
“静静?”苗月眉皱眉,一关乎女儿,迅速从荣安怀里出来,端正态度,质疑的问。
“你去见静静干嘛?她才刚走一个星期。”
“之前,静静邪气入体,我得去给她送点东西。”荣安平静的说。
苗月眉心下一惊,张了张嘴,刚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随后眉头一拢,心脏咚咚咚的跳动着。
她心里也是有鬼的。
鬼神之神,平日说信也信,逢年过节的总想求神保佑,夜晚,有时胡思乱想,也总会想起乱七八糟的。
毕竟,当初,荣安的死,苗月眉也插了一脚。
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荣安插手女儿的事,女儿出落的越发优秀,对方的目光愈发像打量一件货物,恨不得那天就给卖了。
因此,苗月眉悄然下了药给对方,一天一点,短期不至让对方去死,但足以让对方日渐消瘦。
所以,苗月眉总是心有疑虑,对方的死是不是跟当初她的药有关系。
看着苗月眉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惧意和愁绪,荣安皱了皱眉,可随后他又想到了关键之处。
顿时,眉头舒展,沉声道。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苗月眉犹犹豫豫的看着他,眼底有一丝怯意,也有一丝期待,“我可以吗?”
这么多年,苗月眉还没出过省呢。
荣安大掌一挥,将她圈紧怀里,紧紧搂着,眼神闪了闪说。
“想去就一起去,怕什么,有我在。”
苗月眉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面上闪过一丝甜笑,迅速在荣安唇瓣上嘬了一口。
却在要离开之时,反又被荣安紧紧噙着,双唇辗转反侧,透着无边爱恋和神情。
******
南安政法大学。
2030女生宿舍。
“什么?静书,你要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