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母亲也很喜欢夭夭。”
白夭有心哄他高兴,闻言抱着他肩颈撒娇般轻轻晃了晃。
“四爷如此万中无一的金贵命格,能有福气陪着你的人绝无仅有,唯有我,孟夫人知道了,又怎么会不喜欢我?我跟四爷,是天造地设的缘分呀~”
聂混真的被她逗笑,满心满眼都是愉悦和笑意,搂着她狠狠亲了一口,凝笑点头。
“是啊,天造地设的缘分。”
正这会儿,里屋门被敲响,莹玉小心翼翼的禀话。
“四爷,孟总军说有急事要禀。”
聂混嗯了一声,将怀里的姑娘放下来,站起身,牵着她手往外走。
孟枭和郑毅杵在堂屋里,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将手里的信封递上,秀俊的面上神情严肃。
“四爷,之前宗祠里那堆牌位,已经寄去了再京城,刚刚收到武廷辉的电报。”
聂混接过信封,将信抽出来,垂眼看了。
先前宗祠倒塌,聂混命孟枭将武家祖宗的牌位全都收好了,然后打包寄还给了武廷辉。
他放了武平东回再京城,又做这番举措,也是一种变相的示和。
武廷辉刚败给了老胡家,铁定是要休养生息的,聂混主动示和给个台阶,武廷辉自然是顺坡下。
故而,武廷辉会来信给他,聂混倒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电报里的内容,用词语气倒也算豁达和睦,只是信的来意倒是出乎聂混意料了。
将信看完,聂混眉梢挑了挑,淡着脸将信纸递给孟枭。
“那日交代你一个都别落下,你应的利索,倒是办事儿也有疏漏的时候?”
孟枭接过,与郑毅并肩将信看了,随即诧异的眨眨眼,看向聂混。
“那塌了的宗祠,属下盯着人铲干净了的,一片儿木头碎屑都没落下,不可能少一个牌位,会不会是送寄的途中丢失了?”
郑毅轻嗤一声,将信纸扯出来仔细又看了两眼。
“亲兵寄送的东西,应的四爷的名,谁敢中途乱动?四爷,我怀疑是武廷辉这老东西故意编瞎话的吧!会不会是贼喊捉贼借机要反目开炮?”
孟枭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镜框,蹙眉摇头。
“不可能,多此一举,他若是要打,直接派兵打回来就是,还特意来封信应四爷的好?”
“难不成…真是我疏忽了?”
武家宗祠倒塌之前,里头的供桌和牌位已经七零八乱了,当时就有丢失的也说不准。
孟枭抿唇,正色看向聂混,迟疑问道。
“就算是整丢了,这会儿咱们也没法找了,难不成给他重新造一个送过去?”
郑毅听笑了,啐道,“开什么劳什子玩笑?没给那堆破木头当场劈了烧柴都够仁厚的了,还贴心巴巴的给他打包送回去,他还来挑理了?”
“四爷,属下看也甭理会他,蹬鼻子上脸,为个破牌位唧唧歪歪的球啊!自个儿老祖宗,让他自个儿造去!”
孟枭出了口气,斜睨他一眼没吱声。
聂混一直沉默,眸光幽幽若有所思,压根儿没听郑毅叭叭了些什么。
这会儿,他倒是想起来信里提到的那个丢失的牌位,'先考武公平海神主'的字眼,十分熟悉。
“唔…,是有这么个牌位。”
聂混低声念了句,侧首看向坐在一旁的白夭。
“夭夭可还能想起来?那日爷隐蔽在武家宗祠里,这牌位在最上头,掉下来时爷还捡起特意看了眼,想想,大约是老武家顶起门梁的开宗老祖宗。”
说着,他自郑毅手里又将那信纸扯过来看了看,薄唇微抿,食指点了点那几个字眼,反手递给白夭。
“难怪武廷辉这么重视,他既然特地打了封电报来,说明这牌位,对他来说有几分分量。”
白夭起身走到他身边,心里隐约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等看清他指点的'先考武公平海神主'的那几个字,自然是猜测得到了确定。
她顿时有些无语,抬眼看聂混。
“你还将武家祖宗们的牌位寄还给武家后人?四爷,你怎么这么闲?”
孟枭:“……”
郑毅:“……”
两人默默无言,只并肩立着静静看聂混。
聂混不以为然,挑着眉将信纸随手丢给郑毅,声腔散漫。
“死者为大,地盘儿可以打,先人不能辱,还给他自有还给他的道理。”
瞧小妖精这反应,再联想当日他在宗祠撞塌供桌,莫名其妙破了什么阵法将她唤醒。
聂混直觉,这个牌位,铁定也与白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他凤眸微眯,意味深长的与白夭对视,随意的冲孟枭和郑毅摆了摆手。
“你们先出去。”
孟枭镜片后的眸光一闪,视线轻轻在白夭面上带过,抬手拽着郑毅大步离开了堂屋。
两人一前一后跨出门,沿着台阶下到院子里,齐齐回头打量堂屋垂帘的方向。
郑毅舔了舔唇,压低声儿。
“是不是又跟白姑娘有关?”
孟枭神情莫测地摇摇头,蹙着眉若有所思。
郑毅眨了眨眼,“最早之前,四爷就跟咱们说的是,白姑娘与武平东有些旧怨,她跟四爷头次见面也是在那武家宗祠里,不过,她也犯不着藏武家老祖宗的牌位吧?难不成那牌位,也有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