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眼神闪烁,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白着脸看向张庚。
“中...中中将,我我我...”
他这副吓傻了模样,仿佛方才开枪击毙岳鸿鹄,只是条件性反应,压根儿没过大脑。
张庚死死盯着他,双目猩红,牙根儿咬的死紧。
岳鸿鹄死在他的人手里,就是跳进黄河他都洗不清!!
“中将!”,那小兵被他盯怕了,嚎哭一声跪倒在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张庚脖子梗出青筋,没理会他,缓缓侧头看向上位的聂混,对上聂混波澜不惊的眸色,他喉结滚了滚,垂下头艰难开口。
“四爷,是末将管束不周,请四爷责罚。”
这错,他不认也得认。
如今,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聂混自打来了,的确是没说过几句话。
他任由岳鸿鹄大义灭亲,推出几个替死鬼,来洗脱自己有癫病的事。
聂混看似一切没放在心上,可从一开始,他今天就是来解决岳鸿鹄,并且给他张庚下套的!
细细想来,岳鸿鹄酒量颇深,他若非喝尽兴了,不可能这么几杯就上头。
孟枭曾用自己的酒壶,给岳鸿鹄斟了好几杯,他就这么快上头了。
孟枭酒壶里的酒,有问题!
张庚什么都想明白了,可那又如何?
岳鸿鹄,已经死了,众目睽睽,死在他张庚的人枪下。
事态的发展,都在聂混的鼓掌间,瞧着张庚低头认错,聂混牵唇笑了笑,凤眸微眯。
“罢了,人都已经躺在这儿没气儿了,罚不罚的,总归是活不过来了。”
张庚脸色青黑交加,“四爷,末将...”
聂混抬脚从桌案后走出来,随意的摆了摆手。
“行了,就这么着吧,就是把你这部下给毙了,岳中将也一样得埋了。孟枭!”
不等张庚再开口,聂四爷喊了一声。
然而,没得到回应,众人跟着他侧头看去,孟枭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自打方才被蔺杰推开,就躺在地上没起来。
聂混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蹙了蹙眉,又看向蔺杰。
“安排人,收拾收拾,今儿这事儿,谁也不准往外说,岳中将有癫病,喝多了酒发病,自己想不开,都记着了?”
这是有意包庇张庚。
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谁没把真相瞧在眼里?
这么包庇他,反倒让人心生多疑,张庚的心,沉到了谷底。
蔺杰领了命,摆手吩咐人进来收拾残局。
聂混也没多留,抬脚径直往院门外走,随口跟蔺杰交代了一句。
“先使人将孟枭抬回去,别让他在这儿丢人现眼。”
“是,四爷。”
聂混没再停留,带着几个亲卫,就这么离开了岳府。
一出府门,瞧见街口靠边儿停着的洋车,他挑眉牵唇,长腿阔步走上前。
郑毅从主驾驶下来,替他拉开车门。
聂混弯腰上车,倾身凑近身边的姑娘,一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语声带笑。
“不是说先回去了?”
白夭笑嗔他一眼,“我就是来寻四爷的,四爷在这里,我先回去做什么?”
聂混心情愉悦,闷笑两声,大掌包住她一只绵软无骨的小手,翘着腿没再开口。
郑毅发动车子,还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四爷,孟枭那货呢?”
聂混语声清淡,“后头。”
郑毅哦了一声,以为是孟枭在收拾残局,也就没再多问。
车子驶回烟城帅府,郑毅提着白夭的皮箱,一路送到聂混住的院子,搁下箱子转身就走,十分识趣,一秒都没多停留。
他前脚关上门,屋里,聂混长臂一卷搂住姑娘的细腰,将人提抱起来,转身搁在了桌上。
白夭坐在桌沿,一双藕臂挽住他脖颈,妖娆的眸子噙着笑,贴近羡吻。
男人的笑声在唇齿间揉碎,一把将她按躺在桌面上,释放着分离不到一日的浓烈思念。
第156章 成,他比她小三千多岁,她偶尔让着他,也不为过
春日晨曦,微风柔和清凉,从支起的窗楞缝隙里拂入,悄悄掀动床帏。
跟着聂混久了,但凡夜里在他身边,白夭也总是能睡上一觉,尤其被他缠着折腾大半夜,之后她甚至能睡到大天亮。
“醒了。”
这日晨起,她乍一睁开眼,就听见聂混的笑语,侧头看去,男人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支颐,眉眼带笑,一副心情极好精神奕奕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更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白夭合上眼轻笑一声,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我如今是越来越懒乏了,竟然都没察觉你比我醒的还早。”
聂混低声闷笑,一手捧着她面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那是因为爷足够卖力。”
白夭忍不住喷笑,被他的厚脸皮折服,抬手推了他一把。
“你那是够卖力吗?”
那是卖不完力吧?
聂混挑眉反问,“爷还不够卖力?”
白夭简直不想理他,径直推开人坐起身,拎起床头的衣裳往身上套。
男人不肯罢休,自她身后将人搂进怀里,贴着她耳际轻舔吹气,嗓音清润磁和,如陈年烈酒般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