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坚决,白夭也没再扭捏,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
沉甸甸的分量,抱在怀里犹如摞起的砖头,可见此礼不虚。
换个如顾珮妤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今日想搬着这盒子离开,怕都费事。
然而白夭端着它,就像是端着个空盒子般轻松。
顾老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没多言,只亲自送了她离开。
坐上车,白夭随意的将紫檀木盒搁在腿边,笑看了顾珮妤一眼。
“这是你的意思吧?”
顾珮妤摇着团扇,轻轻与她对视一眼,语声清淡。
“我没有低看你的意思,这是该尽的心意,顾家从不会白拿人情。”
白夭不置可否,微眯眼笑了笑,玉腿轻搭,徐徐展开象牙流苏小扇,慢悠悠扇着风。
俗是俗了点,不过够直白,她还是挺满意的。
回到聂公馆,白夭一手掂着紫檀木盒,踏进堂厅的门,就瞧见沙发前围坐的人。
聂礼在和聂混喝茶叙话,孟枭郑毅和施廉也在坐。
几个男人听见动静纷纷侧头,孟枭三人先后站起身。
“白姑娘,回来了。”
白夭浅浅一笑,抬脚走近,郑毅十分有眼色,上前去接她手里的紫檀木盒。
白夭笑盈盈扫了他一眼,好心提醒。
“挺沉的,端好了。”
郑毅眨眨眼,瞧了眼她单手托盒的举动,再看她笑意轻松的神情,也没多嘴,只是从一只手接,改成了两只手捧。
白夭顺势撤手,抬脚往聂混走去。
郑毅猝不及防,被盒子的分量坠的差点砸了脚,连忙手臂用力端起来,几步走到桌前,搁到了桌子上。
‘哐当’一声响,几人视线纷纷注目。
聂混牵住白夭手,将她带到身边坐,这才随口问了句。
“什么东西。”
看盒子,当是价值连城。
白夭摇着象牙小扇送风,狐眸笑弯,回他:
“顾老爷给我的谢礼。”
郑毅嚯笑一声,弯腰去开盒子,嘴上戏谑着。
“这么沉,该不会是金砖...”
盒子掀开,他笑意僵在嘴角,猛地掀眼皮看聂混,声儿颤了颤。
“四爷...真是金砖!!”
孟枭和施廉抻着脖子探头瞧,齐齐吸了口凉气。
盒子里码的齐整整三块金砖,金灿灿的都刺眼。
这模样,让人恨不能上前拿起来,敲碎了看看,是不是假的。
聂礼只眉眼温润撇了一眼,便翘着腿气定神闲的垂眼抿茶。
聂混上身前倾,手肘搭在膝头,伸手取了一块出来,掂在手中掂了掂。
他手上用了力的,骨节微白,青筋微突,继而抬眼看了看白夭,将金砖放回去,淡淡交代郑毅。
“别让人瞧见,收起来吧。”
郑毅唉了一声,连忙将盒子盖上,咬牙抱起来,转身匆匆上了楼。
堂厅里一阵静默,聂混指腹捻了捻,徐徐开口。
“顾家财富之雄厚,又验证了一番。 ”,话落,他与聂礼对视一眼。
孟枭浅叹摇头,满脸感慨:
“这三块金砖,便是大帅看了,怕是都要变一变脸色吧?”,他说着看向聂混,“四爷,有了这笔财,那那批军火…”
白夭旁听着,也没多问。
最近沅省边海上,有人在做军火生意,聂混一直在私底下查这件事,突然冒出来的外来军火商,还跟老胡家卖过货。
聂混也想安排人,私底下去探探虚实。
就挂着做买卖的心思,去会会对方。
那边儿倒是很谨慎,见不到人,就不给看货,也不谈生意。
这种事,没个把握,也不能捅到大帅那儿去拨款。
几人方才正在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聂混淡淡垂眼,“这事先放放,回了川沅,爷得亲自去会会他们。”
聂礼缓缓搁下茶盏,笑意清淡,极自然的转开话题:
“顾珮妤嫁过来,嫁妆之雄厚,统共算起来,也比这三块金砖多不了多少。”
“顾家这次,是真慷慨了。”
“白姑娘医好顾绍华,与顾家交好,缓解过去的芥蒂,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聂混不以为然,牵了牵唇,握住白夭的手。
送走聂礼,两人相携上楼,回到房间,聂混松了松袖口,噙着笑问白夭。
“拿人手短,顾绍华是不是也该醒了?何况,咱们喜日将近,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白夭歪头摘了耳上的珍珠耳钉,闻言浅笑摇头。
“再等些日,不能一收礼,人就醒了,未免太刻意了。”
聂混微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脚走到沙发前,拍了拍桌上的皮箱。
“成亲的礼服,你出门后送来的,穿给爷看看。”
白夭回头,视线在皮箱上落了落,再看聂混时,对上男人噙笑温亮的瑞凤眸,她徐徐绽开笑颜。
“嗯。”
第200章 我来送一样东西,是我的心意,请白姑娘收下
礼服原是白夭选过的,这个时候成亲的姑娘,已经不都是凤冠霞帔,还有皎洁的西洋婚纱可以选。
白夭活了三千多年,是个古老的人,姻缘观念守旧。
她所见过的新嫁娘,无一不是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