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元丹!她的元丹还在不在?!”
此时的陶浅之,压根儿没心思理他,正单膝跪在平躺在地上的聂混身边,头都没回,抬手直拍聂混的脸。
“醒醒!聂混!”
聂混修眉紧蹙,身上的军装已经破败不堪,被他摇晃拍打着,紧合的眼帘豁然睁开。
四目相对,陶浅之来不及舒一口气,连忙扶他坐起身,语声低促的催促他。
“元丹!快把元丹吐出来!”
聂混湛黑的眼眸尚存迷茫,视线定在他面上,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猛地侧头,眼珠震动似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却在下一秒,看清被箫弥抱在怀里的白狐时,瞳孔紧缩,跌跌撞撞爬起身扑过去,一把将白狐夺到怀里,语声颤抖而小心。
“夭夭!她怎么了,她…”
陶浅之极其没耐心,用力推了下他肩头,语气十分不客气。
“元丹,把她的元丹吐出来!快点!”
聂混又慌又无措,抬眼看三人。
“元丹,什么元丹?怎么吐?!”
藤嵇满脸复杂,欲言又止。
箫弥面无表情,也没回答他,在陶浅之张口骂娘的时候,出手如电,猛攻聂混下腹。
聂混吃痛闷哼,手臂还下意识收紧,牢牢抱着怀里的白狐。
只见箫弥指尖飞快的重击,从下腹穴位一路击到他胸脯正中。
陶浅之紧随其后,一道灵力运在掌心,稳稳的拍在聂混后肩胛中心处。
聂混上身紧绷,猛地前倾,一枚血红元珠便从他口中吐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元珠流光溢彩的表面,似乎还能看到丝丝裂痕。
箫弥指尖掐诀,运了灵力,试图要将元珠渡入白狐口中,却被陶浅之抬手挡了一下。
“慢着!!”
箫弥顿住,收回指尖灵力。
藤嵇急的直甩蛇尾,“快给它呀!还磨蹭啥?!”
陶浅之眸色复杂,看了眼元珠,又看向眼眶猩红的聂混,语声低喃。
“这元丹…被洗涤了,虽然还有白夭的丝丝气息,但已经不能算是白夭的本命元丹…”
简单来说,这元丹内的灵力,已经与聂混身上的怪异灵力相融,这算是聂混的元丹了。
藤嵇叉着腰直翻白眼儿,没好气的质问他。
“不用它,难不成用你的?用箫弥的?用我的?!”
陶浅之蹙眉摇头,“那是绝对排斥,恐怕她现在的状态,毫无承受之力。”
聂混修眉紧蹙,瑞凤眸凌厉,沉声问他。
“倘若这元丹,排斥夭夭,会如何?”
陶浅之欲言又止,淡淡撇了他一眼,没回答,而是看向箫弥和藤嵇。
“箫弥将元丹渡给她,我和藤嵇在旁护法,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
倘若出现排斥之象,他就设法运外力击碎元丹。
聂混没想到,此事对于白夭来说,竟是如此凶险。
而他眼下,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来拯救自己的妻子。
他整个人都是僵的,在箫弥的示意下,将怀里的白狐小心翼翼放在地上,随即缓慢起身,退后了两步。
元丹被箫弥引渡到白狐口中,陶浅之运了灵力弥漫在白狐周身,像是层柔和温暖的光环,徐徐普照昏迷柔弱的狐狸。
不幸中的万幸,血气红雾弥散开来时,白狐一直在沉睡中,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
等她重新化成人身,洞外的天色都已经放亮了。
陶浅之缓慢的收回灵力,徐徐舒出口浊气,身形摇晃了一下。
藤嵇唉了一声,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此时,僵立在旁许久的聂混迅速蹲下身,动作轻柔小心,将白夭扶抱起来,紧紧贴着她额头吻了吻。
他看向蹲在对面的箫弥,眼眶猩红,启唇时声线嘶哑。
“她如何?”
箫弥收回替白夭把脉的手,长叹一声,神情极其复杂的打量他一眼。
“这一遭,怕是得她好受的,元丹需要养护,且不能离开她得身体。”
聂混点头,直直盯着他,“我能替她做些什么?”
箫弥抿了抿唇,转眼看向陶浅之。
陶浅之的脸色苍白,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不知从哪儿化出只酒壶来,仰头拎着酒壶灌了一口。
酒水入喉,他擦了唇角和下巴上的酒渍,冷冰冰开口。
“你能做的,老实跟我呆在周山里,学习如何操控你体内的灵力,别因为没有元丹凝聚灵力,而被灵力四窜引起爆体而亡。”
聂混眸色微怔,垂眼看着怀里的白夭,低声喃语。
“那夭夭她,也留在周山?”
陶浅之眼睫低垂,扫了眼面如雪色的白夭,浅叹摇头。
“你若是能交代清楚,她留在这里,最好不过。”
聂混当然能交代清楚,虽说是新婚第二日,但他眼里素来没规矩,他说的话就是规矩。
于是,托箫弥回聂公馆替他带话,聂混带着白夭,径直跟着陶浅之回了洞府。
聂公馆里,箫弥刚踏进门,就瞧见孟枭等人守在客厅里。
见到他,孟枭连忙迎上前,“箫先生,四爷和夫人昨儿夜里是不是去陶老板那儿跟你们...”
箫弥抬手打断他,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