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跟武廷辉那边一联系,几省报社将这事儿宣扬出去,老胡家的地盘儿上也瞒不了多久。”
到了任何时候,舆论都是能无形伤人的。
丧失了民心的统治者,将不再是统治者。
聂混微点下颌,继而淡淡交代一声:
“先这么着,等四海城的消息,把胡家儿子在爷手里的消息也放出去,最近几日就原地整顿,等大帅指令。”
孟枭颔首应是。
主仆俩噤了声,似有感应般,齐齐侧头,正对上白老爷子眼巴巴盯着的眼神。
白老爷子眨了眨眼,十分自然的清咳一声,冲聂混挤出抹笑脸。
孟枭眉梢一抖,抵了抵金丝镜框,含笑道了句:
“属下这就去放消息,四爷和白老爷子先聊。”
他说完抬脚就走,白老爷子目送他离开,笑的十分欣慰,转眼又看向聂混。
聂混面无波澜,掂起手边儿的茶盏浅抿一口,声线清淡。
“您老,有事儿?”
白老爷子搓着手,呵呵一笑,“唉,有事儿。”
聂混眼睫轻掀,凤眸溢出几分笑,“有事儿您就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白老爷子砸吧砸吧嘴,似乎是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这个,我吧,就是说昨天夜里,跟你媳妇儿谈了谈,那丫头吧能耐是能耐,就是脑袋可能不太开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聂混眉眼一冷,板着脸将茶盏撂下。
“您有事儿说事儿,别为老不尊,怎么我媳妇儿就脑袋不开窍了?”
看他还拉了脸,白老爷子一抿嘴,负着手昂起下巴。
“不是脑袋不开窍是什么?!我百家门的招牌,谁不抢着接?我这巴巴送给她,她不要,那还不是不开窍?”
聂混喉结滚了滚,声线冷淡:
“那也不能那么说夭夭!”
白夭夭若是不开窍,那这天底下,还有开窍的人?
“这不是重点!”,白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接着道,“反正我意思就这么个意思,你自己的媳妇儿,你自己去开解。”
聂混一脸不放在心上,“她不喜欢,你就别去烦她,你又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顶不住事儿了,急着把百家门脱手干什么?”
白老爷子虎目圆瞪,嘿了一声,“我说,你们两口子怎么都这么不识好歹呢?你不要,你不要是吧?”
“你不要我给聂勋了!”
聂混收回视线,一句话都没回,径直起身大步离开。
白老爷子直勾勾盯着他背影,满眼匪夷和不解,连忙抬脚追出军帐,紧跟在他身后。
“唉!!你真不在乎是不是?我可真,可真......”
“给,你乐意给谁给谁!”
白老爷子被他噎了一嘴,直噎的心口疼。
他握着拳头揉了揉胸口,伸手拦住他去路,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圈儿。
“聂华章,你是不中邪了?”
聂混驻足,垂着眼与他对视两秒,突然失笑。
“说真的,现在于我来说,已是人生一大圆满,我什么都不缺。”
自从他脱胎换骨之后,确定了能够跟白夭夭长相厮守,他便觉得,这疆土也好,聂北军也好,都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
白老爷子不懂,白老爷子很迷惑。
聂混眼睫轻眨,抿唇弯出抹笑弧,轻轻拍了拍老爷子肩,越过他身边,径直往后头的营帐走去。
白老爷子立在原地,好半晌,回头看去。
就瞧见营帐的垂帘一掀,一对璧人手牵着手,相依偎着轻声笑语,旁若无人的往营地后的山林走去。
白老爷子就这么目送他们走远,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间,这一刻,仿佛懂了什么,又仿佛看不懂。
寂静中,他长长舒出口气,若有所思,捻着胡子摇了摇头。
“这可了不得,太没出息了...”
“师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悄咪咪的唤声,白老爷子吓一激灵,侧身一看,顿时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了过去:
“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要吓死老子!”
白枫被揍了一个暴栗,捂着头嘶嘶抽冷气,龇牙咧嘴的回话:
“疼疼疼...,我没偷偷摸摸,您想事儿想的太专注了!我这不是,师弟们有事儿想跟您讨教,让我来请您,您老看什么呢?”
看他这副愁眉苦脸的相,白老爷子没好气,捋了捋胡须哼了一声,抬脚离开。
“你管老子看什么!说,什么事儿?!”
白枫连忙转身追上去。
“就先前您说的,想收四夫人为徒那事儿...”
“收什么徒?!我什么时候说过想收她为徒了?”
“啊?不是收徒吗?那您...”
...
第223章 妈呀,四爷这啥时候觉醒的神力?
寒月清辉铺泄山林,雾气分出层层叠峦,萦绕在水潭之上,掩盖了水波潋滟。
潭水清凉,身体内的热意却一波攀上一波。
白夭黛眉轻蹙,闭合的眼睫如鸦羽般轻轻颤动,只觉得自己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里般难熬。
“别咬。”
伏在她耳边的声线温醇低磁,呼吸灼热,激起她半个身子的麻栗。
轻咬的唇瓣被带着湿意的指腹揉开,白夭泄愤似的,歪头咬住他拇指,尖牙微微用力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