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点点头，抽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好，你想去哪儿，爷都陪着你。”
他们还要相守到天荒地老，这之后任何事，都没有牵着她的手陪她重要。
九重天的事，他不会再多管。
魔域，他方才也已经去过，与夔龙坦言交代过。
大抵不会再有什么动荡了，他所期望的长相厮守，终于来临。
白夭唇角浅扬，偎在他怀里没再出声。
聂混抬眼看向东边天际的鱼肚白，弯身将她打横抱起，眉眼清俊柔和。
“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
白夭点点头，揪着他衣领，“我自己来。”
聂混牵唇没应，抱着她瞬移如风，“抱抱你，许久没这么抱你了。”
回到城内，朝阳已经露头，烧红了鱼肚白。
两人刚进庭院，三个小家伙就炮弹似的从回廊上冲了出来。
“母亲！父亲！”
孩子的欢叫声响彻府院，仿佛能唤醒所有还沉睡在梦里的人。
聂混眉眼溢笑，蹲下身，将跑的最快的小安合抱进怀里，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儿，又揽住后一步扑上前的小聂辰。
两只小狐崽都被抱在怀里，聂混站起身，含笑的视线看向立在两步外盯着他看的小聂韧。
小家伙如海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眼巴巴看着聂混，小手抓着小脑袋上柔软短翘的呆毛，似是迟疑又似是困惑。
聂混眸瞳深处微动，重新蹲下身，放下两只小狐崽，冲他张开怀抱，弯唇柔声唤他。
“小韧，过来。”
白夭和两只小狐崽齐齐看向小聂韧。
小家伙纠结了两秒，跑上前抱住聂混的脖颈，小声试探着唤他。
“父神？”
聂混知道他与这只小龙崽总有些感应和牵连，这是跟另外两只小狐崽没有的。
小家伙这一声问的轻忽，白夭又被两只小狐崽牵住手吸引了注意，聂混眼尾余光轻扫她一眼，抱着小龙崽迈开长腿，先一步往回廊走去。
“不认识父亲了？”
小龙崽环着他脖颈，仔细打量聂混的眉眼，扁嘴悄声嘀咕。
“父亲怎么怪怪的。”
聂混抬手捏他小脸儿，不动声色地压低声，“父亲哪里怪怪的？你母亲不喜欢那条龙，你别胡说八道，否则我揍你，记住了？”
小聂韧伸出两只小胖手，捧着小脸蛋儿委屈的揉了揉，“哦~”
这真不是父神，父神不会这么主动抱他，也不会欺负他，威胁他。
白夭牵着两只小狐崽跟在父子俩身后，看聂混捏住小聂韧的脸儿，父子俩低声嘀咕着什么，不由浅浅一笑。
一家五口走到后院，就与迎出来的几人撞上面。
藤嵇眼睛瞪得像铜铃，“哦！你真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
陶浅之倒是先笑了，两步上前，隔着小聂韧捶了下聂混的肩。
“老小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聂混笑而不语，感受到一道紧逼的寒戾视线，他将小聂韧放下来，回视看向秦合。
秦合血色的瞳眸轻微流转，将他从头到脚巡视了一番，眼神里带着探究，疑惑，与警惕。
聂混面无波澜，知道他也看不出什么，因为这具真身的确是龙，但芯子又是他们所熟识的聂混。
他从魔域出来时，自夔龙口中听说了秦合对他们的敌意有多深，自然也想到可能要面临秦合的审视和逼问。
但他没有给秦合这个机会，而是转脸看向藤嵇，清声问他。
“孟枭和郑毅呢？”
藤嵇走上前，好奇的捏捏他手臂，又戳戳他的脸，嘴里心不在焉地回着话。
“他俩还睡着呢吧。”
聂混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看向白夭，重新牵住她的手。
“我们也回去吧，你累了，歇一会儿。”
陶浅之摸了摸鼻梁，意味深长的扫了白夭一眼，抬手一把将藤嵇拽回来。
“对，你们这么久不见，铁定有很多话要说，咱们晚点儿再叙旧。”
白夭没说什么，抬脚跟着聂混拾阶而上，往所居的院落走去。
陶浅之眼疾手快的拦住三个小家伙，弯腰小声叮嘱他们。
“你们母亲很想念你们父亲，给他们些独处的时间，嗯？”
三个小家伙相互对视一眼，先后乖乖点头。
他们就等一等吧，反正父亲回来了，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陶浅之满眼欣慰，抬眼看向秦合，就瞧见他通身戾气立在一旁，还侧脸盯着聂混和白夭离去的方向。
小篱官一脸担心，“主人...”
秦合唇线紧抿，“他不对劲。”
陶浅之闻言，桃花眸中精光一闪，上前半步，拍了拍他的肩。
“他毕竟换了副神体，你觉得不对劲自然是有的，但他到底对不对劲，还得是白夭才能验出来，你得给些时间，耐心等等。”
秦合血眸深暗，没再说什么。
陶浅之浅呼口气，没再管他，转眼招呼藤嵇。
“走吧，看孩子了。”
藤嵇一点儿没不自在，牵住小聂韧和小安合，语气快乐的像个大孩子。
“走，咱们搓雪人儿去咯~”
回到卧房，合上门，外头放亮的天色被寝卧窗外的竹林遮拦，室内一片微亮的漆暗。
白夭先走到落地灯罩前，准备将灯烛点亮，刚摘下灯罩，便被一只大手扣住手背，将灯罩重新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