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的他对这个家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肯从商,坚持学了医。
可到头来发现没什么用,他救不了时玥,也救不了母亲。
接着自己成为了父亲一样的人,不,他比父亲还卑鄙。
至少赵意年是自愿,郁欢却是受了逼迫,和他彻夜交欢。
他卑鄙无耻,又懦弱不堪,连真实想法都不敢表露,还要拿着时玥当借口。
时屹看着远处的月亮想,如果时玥在,肯定不舍得自己这么对待郁欢,大概要红着脸和自己大吵一架。
不过现在没人替郁欢撑腰了。
他看着两个阳台间的距离,很近,明明一步就可以跨过去的,但却隔着鸿沟。
他从阳台出去,推门进了郁欢的卧室。
屋里只开了盏昏暗的灯,能看到床上的小人,原本在被窝里动个不停,听到开门的动静瞬间安静下来。
时屹放缓脚步走过去,床上的小人已经睡着了,呼吸轻缓绵长。
他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然后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取了抽屉里的药出来。
好了许多了,再将养几日就好全了。
人虽然睡着,身体却还有反应,不过时屹没想逗她,上完药擦了擦手。
时屹又看了看她的腿,上手按了按,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郁欢该多休息几天的。
总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她那么喜欢跳舞,不能有遗憾。
看样子得找个保姆了,郁欢得好好吃饭,这几天吃的太少,对骨头的愈合也不好。
时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起身准备离开,推门要出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郁欢的被窝里有一瞬间的亮光,转瞬即逝。
他勾唇笑了笑,也没有揭穿,关门出去了。
门咔嗒一声关住了,床上的郁欢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舒口气,又从被窝里拿出手机。
还在通话界面,备注是周景念。
时屹从浴室出来,刚巧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界面。
是阮颂年。
他闭了眼有些烦躁,本来不打算接,可打电话的人不死心,一直响个不停。
他最终还是接了,态度冷淡的:“喂”了一声。
阮颂年声音还是一贯的清甜:“时屹,你没有睡吧。”
“没有。”
“你喝了酒胃会不舒服,记得睡前喝杯牛奶。”
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阮颂年安静了一会才说:“今晚上杨阿姨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时屹没说话,低头看了看鞋尖。
他当然听到了。
杨宛说要两人尽快定下来,最好上半年就完婚。
他其实没什么感觉,而且更倾向于两人结婚。
毕竟母亲杨宛已经知道了他和郁欢的事,总得找人来遮掩一下,而且这个一直温顺的小白猫最近蠢蠢欲动,开始计划逃跑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阮颂年的语气听着有些迟疑:“时屹,你怎么想的?”
他声音带了一丝笑意:“那你呢?”
“我……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
时屹没吭声。
阮颂年接着说:“时屹,只要你想,我随时愿意。”
他觉得有趣:“为什么?”
她轻轻笑了几下:“那你又为什么不肯放过郁欢呢?”
时屹的喉结动了动,随口一说:“养着玩的。”
“那不就得了吗?她没办法陪你到最后,我们才是良配,不是吗?”
时屹没想哄着她:“那你应该知道和我结婚后的状态。”
她当然清楚,自恋爱到现在,时屹从没碰过她,唯一的亲密行为就是牵手,还是在家长面前,平常时候两人一直保持礼貌距离。
婚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婚后更不必说了。
“时屹,我可以当看不见,但你不要太过火,人前人后,你得记得,我才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这是卑微的她唯一的祈求了。
不过既然她是正妻,即便时屹再爱郁欢,两人纠缠再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婚外情。
慢慢的,时屹会接受时氏集团,她京都名媛的地位会坐的更稳,钱财和地位都会更上一步。
而郁欢呢?
依旧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舞蹈老师,当着别人的情妇,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候,收拾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好,我答应你。”
阮颂年笑了笑:“谢谢你时屹,我保证,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除了郁欢。
“但愿吧。”
“陆湛给了我几张演奏团的门票,那乐团挺出名的,正好你休假,要不要去看看?”
时屹没什么意见:“听你的。”
第60章 吃醋了
第二天一早郁欢磨叽着不想起床,想等时屹出门了再走,一直耗到十点,自觉时屹肯定不在了才穿衣服下楼。
没想到时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了杯咖啡正在一口一口的喝。
郁欢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也没理他径直去了厨房,结果什么食材都没有。
她幽怨的叹口气,只能倒了杯水喝。
时屹的声音从身后从传来:“舍得露面了?”
郁欢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水杯出了厨房,看着沙发上的时屹:“没有,我刚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