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比你撑得久就行。”后奚扯着围巾的线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虽一身病态可力气并没有小半分。
两人剑拔弩张,那围巾的线头越拉越开,越扯越远,这可怜的围巾都快拉掉一般了,就在这时一只手蓦地伸入在这两人手中间,救下了这条围巾。
低头抢围巾的俩人一同顺着那只手抬头往上看——
却是后霄。
“你们抢什么,唯一明确被般般护着的人,是我吧。”后霄温柔的声音响起,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顺带将那围巾往怀里一带。
刹那间,三人目光聚在一处,空中迸发出电流火花相撞的“滋啦” 声。
玄辩将围巾拉近,咬牙笑道:“我与般般相处万年,亲密无间,外人自是无法体会。”
后奚也一笑,弯着眉眼,姿态颇为挑衅:“...不过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唯一合法与她举行完婚礼的,是我吧。”
玄辩和后霄突然一同冷眼看向后奚,从没有这么一致!
意识到动作同步的三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纷纷看向别处。
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猫看到地上的毛线立刻来了兴趣,三滚两滚滚搓成个毛线球越扯越远,等这三人反应过来围巾早已被猫扯到只剩个边边了...想去追时,三两只猫早已缠着毛线溜之大吉了。
医院这附近有很多流浪猫,虽然说是流浪猫,不如说是猫主子,个个肥肥圆圆,毛光水溜的,一看知道附近的人定时投喂,所以胆子也很大,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无聊...”玄辩见黄般般已走,也无心再次停留,连眼神也懒得再多给那两人一眼,三步两步的就消失在了走廊。
“...你也是为了她来的。”后奚朝后霄说话,但眼睛却看着窗外正在玩毛线的流浪猫。
后霄收起笑容,走到他身边,“…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玄般般!你穷奇毕生心血要复活的人就在你眼前,你却一次次选择伤害她去复活一个根本不会再存在的人,你再继续下去她只会死!”
后霄语气甚至带上几分哀求,“停手吧,哥…”
后奚收回看向流浪猫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朝着后霄直接说道:“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我要的是玄般般,是昆仑镜,是昆仑九天上掌管昆仑天宫的神主大人!”
“若是她不想呢..”后霄轻声说着,“若是她不想变回玄般般呢..”
“说到底你们与我一样,只不过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为她着想,可每个人心底里却又都希望她可以变回玄般般。你不也是利用那吃后家香火的老鼠精?美名其曰说是为了保护她,说到底还不是让那郝老板闻她身上的还魂香恢复到几层?”
后奚轻蔑一笑,说罢,神色恢复往常毫无留恋的转身消失在这走廊。
黄般般?赝品终究是赝品。
————
到家后黄般般的牙缓和不少,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疼了,她坐在柜台旁习惯了先往对面看两眼。
来往的游客依旧不绝,大部分是被“玄镜楼”古色古香的装潢吸引,仔细一看才发现玄辩像个人形立牌立在那,花枝招展的不像样!
反观自己的“弥章阁”...只有足足咧着大白牙在那傻笑。
“师姐,刚才好多小姑娘要加我微信!”
“现在怎么没了?”
黄般般就着水吃了两片药,压根就没把足足的话当回事。
足足叹声气,“还不是因为刚才对面师叔回来了…她们都过去找师叔了。”
“你知道对面是他?”黄般般药片差点卡嗓子,嘴里都是苦味。
“是啊。”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想想啊...大概就是你们去鬼市前...师叔说他准备拓展业务,然后让我顺便帮忙恢复你的法力...”
药片的苦涩从嗓子眼一股劲的往上冒,黄般般两眼一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你知道你不和我说!”
“...师叔说要给你个惊喜。”足足不以为然,脸上还是副因为女生离他而去的惋惜表情。
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黄般般两眼又一黑,她逼近足足,虚弱的质问道:“师弟,你老实说,我和师叔你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那自然是…”
见足足张嘴就要答,黄般般铿锵两声,“好好说,这关系到你以后还能不能吃糖醋排骨五香牛肉还有卤猪蹄…”
足足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语气坚定道:“那自然是师姐!”
“那你实话告诉师姐,师叔是如何找到我的?”
足足道:师叔去找过黑白无常,看你这世是在哪…”
黄般般脑子里一闪而过,黑白无常?不知为何,黄般般却突然回想起那日让她遭遇“鬼打墙”的小男孩,当时那小男孩临走时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人穿黑一人穿白...黄般般脑子里的线通电似的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俩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原来是有渊源的。
管家停车回来,从门里探出头来,对着屋里的他俩道:“对面新开的店是鬼市那位玄老板,我准备去拜访一下,般般也跟我一起来吧,足足…你赶紧换身衣服也一起,别穿的花花绿绿的,至于阿蛮…”
管家看了眼悬在空中的阿蛮又指了指里间的鱼缸,“别忘记喂鱼。”
足足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什么叫“花花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