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
许时言痴痴地点头,还没有从刚刚的悸动中回过神来。
晚上下学后,徐恩走出校门,燕嘉禾依旧站在路灯下等她。
只不过徐恩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和他有任何的交流。燕嘉禾也猜到了,俩人下车走到回家必经的小路口时,燕嘉禾开口叫了一声。
“姐。”嘶哑的嗓音像是被沙砾碾过一般。
徐恩听出声音不对静,刚转身,少年的头便砸在她的脖颈间。
“我和他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燕嘉禾的额头贴着她的脖颈,左右轻轻蹭了蹭。
少年的额头一片滚烫,“你发烧了?”徐恩后退了一步,抬手去触摸他额头的体温,又滑下去掌心贴着他的脖颈。
他是真的发烧了。
徐恩又急又气,“刚刚怎么不说?现在医务室都错过站了!”
燕嘉禾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委屈:“你不理我。”
徐恩拉着他的手想去拦辆车,燕嘉禾站在原地没动,“回家好不好,我吃药,可不可以不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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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灯光昏黄,徐恩打了一盆凉水,把燕嘉禾头顶毛巾拿下来,放在水盆里摆了摆,拧干,又放上去。
燕嘉禾侧身躺着,蒙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深褐色的眸子湿露露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徐恩的动作。
“姐,你还生气吗?”
刚喝了水吃过药,嗓音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沙哑了,但还是透着一股疲惫。
徐恩鼻息间吐出一口气,拿着凉毛巾在燕嘉禾的脖颈间擦拭,“我生气不只是因为你打了他,更是因为你的冲动。”
“许时言脾气好,他没有和你计较。”
听到徐恩夸他,燕嘉禾的眼神暗了一瞬。
“那万一他要是非要计较呢?妈经常不在家,爸又靠不上,我以后也不一定经常在你身边,你要是再这么冲动,谁给你收拾摊子?”
“我们的家庭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嘉禾,我们---”
燕嘉禾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带着一股紧张,打断道“为什么你会不在?”
徐恩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等我们长大了,迟早是要分开的,我们会有自己的生活,懂了吗?”
燕嘉禾抿着嘴,酸楚尽数殓在眼底,没有说话。
可若是,他偏要与她的生活纠缠呢?他偏不肯撒手呢?
他若是说了,徐恩又会教训他,以他的年纪来当说辞。
是啊,少年的肩还承担不起海誓山盟的诺言。
所以啊,燕嘉禾,快快长大吧。
燕嘉禾的烧反复,折腾到后半夜,出了一身汗,烧终于褪下了。满身的汗粘腻的令人不适,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恩已经趴在床边睡熟了,一只胳膊被压在头下,嘴巴微张。
燕嘉禾嘴角微微扬起,走下床把熟睡的徐恩抱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和袜子,又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他简单地打了一个地铺,靠坐在床下,扭头看去,女孩睡的正香,发出细微的鼾声。
他抬起手,抚开她的发丝,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柔情和眷恋。
拇指在她的唇边流连,轻轻摩挲,燕嘉禾俯下身,闭上眼,直到温热均匀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呼吸交缠,心跳越来越快。
情到深处,拇指按在女孩的眉心,轻轻一吻。
夜色静谧,一切都在沉睡,搭在盆子边缘毛巾上的水滴答滴答,少年的心,心如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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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赛
翌日早上。
徐恩是被燕嘉禾叫醒的,她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后,才发现自己在燕嘉禾的床上,想来昨天应该是太困了,就在他的在卧室睡着了。
燕嘉禾的床是单人床,只够容纳下一个人,徐恩看到脚下的地铺,皱了一下眉,“怎么睡在地上啊?”
昨晚还在发烧呢。
“床不是给你睡了么。”
“那你直接叫醒我啊”她一只手探上他的额头,一只手抚上自己的,体温相差无几,“还好不烧了。”
燕嘉禾失笑一声,弯腰把鞋子放到徐恩的脚边,“早都不烧了。”
徐恩趿着拖鞋走出卧室,燕嘉禾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连徐恩的书包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
餐桌上。
燕嘉禾拉开椅子坐下,“姐,今天下午学校校运会开始,我报名了3000米长跑,你能来参加吗?”
徐恩端起的碗在嘴边停住,眼里带着惊诧,声音微微拔高,“3000米?”
燕嘉禾点头。
“会不会太长了啊?”
平时跑1000米就已经是徐恩的极限了。
是有点长,一般人真的很难坚持下来,可是一等奖是一个MP3,他想赢下来,送给徐恩。
“所以你会来吗?”
这种运动学校一般默认初三不参加了,让他们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所以不管是运动会还是其他大型艺术体育类活动,初三都很少参加。
“再说吧,能腾开时间的话我就来。”
燕嘉禾眼眸垂下,心里有些失落,听她这样说,大概率是可能不来了。
早上俩人一起到的学校,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
燕嘉禾一进教师门,丁岱就兴冲冲地跑过去问:“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方法管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