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被眼前的这位农妇给救了?
花落道:“感谢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以后姐姐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报答。”
那女子豪迈地大笑道:“花落,你和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呢。”
笑过后她又无奈地说:“果然时间过得太久你记不起我来了吗?你先起来喝粥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只留花落一人。
花落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心想:粥里应该没毒,她大不必在粥里下毒,她可以把我带回来,就也能把我无声无息地杀掉。
这样想着,花落就开始大胆地喝粥了。
一边喝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个家真的是家徒四壁,只一张石床与一床被褥,一张木桌和两副碗筷,房间与房间的间隔也只是一匹布而已。
“小六,大师姐这个样子你能想起来吗?”布帘被掀开,一个穿着忘忧门道袍,以白布束发的女人出现在了花落面前。
花落隐约间仿佛看到一个差不多样子的女孩抱着一个小婴儿。
“大......大师姐......”花落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他乡遇到故人。
大师姐花衣轻抚着花落散乱的头发道:“终于想起来啦,吃饱没?要不要再来一碗?”
花落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心情一下子完全放松了。
花落连吃了三碗粥,吃完打了一个饱嗝。
见她吃完了,花衣二话不说就端起一扫而空的锅和碗,准备去洗。
“大师姐,我来帮你!”说着,她从花衣手中拿走了碗筷。
“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休息的够久了。”
花落休息的那间房间应该是花衣的卧房,在东边,西边是厨房,中间通道处只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灵位,灵位上写着:亡夫项天之灵位。
花落和花衣一起洗着碗,花落直接了当地问:“对了,大师姐,你是什么时候嫁人的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花衣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渐渐红了。
自从被月暮骗了之后,花落也开始学着察言观色了,她一看花衣的脸色,就知道她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呵呵,师姐,我多嘴了,你别见怪啊!”
花衣晃了晃洗完的锅,将多余的水甩去,再将它放入橱柜中,花落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手中的碗放入橱柜中。
“跟我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花落点了点头,跟着花衣往她的卧房去,在路过通道时,花衣还小心地将门关上了,并且还设了个结界。
“在你问我之前,我要先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明明是东方玄武门的保护区。”
花落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告诉大师姐。而且,就算她告诉了大师姐,大师姐就一定会信吗?
忘忧门里,哪有弟子敢说师祖的坏话,莫不是想犯诋毁之罪,然后变成全门的罪人。
“不敢说吗?是有什么难处吗?”花衣眼神锐利,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难道是师父让你来找我的?”
花落确实是不敢说,也确实算是师父让她出来的,但是此间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交代清楚的。
“不不不,师姐你误会了,不是师父让我来的,我确实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哦......”花衣明显有些不信。
花落心想:算了,豁出去了,师姐应该不会害我的!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数月前讲起......”
花落将捡到“狗头君”到被师祖和月暮追杀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花衣听。
花衣的脾气不像花舞那样冲动易怒,和花思有点相像,都是比较稳重的人。
花衣一言不发地将花落的遭遇听了进去,期间还很细心地为她倒水。
直至一壶白开水喝完了,花落才将她的遭遇讲完。
讲完后,花落惶恐不安地看着花衣,生怕她不但不信,而且还要把她交出去。
殊不知,花衣不但没有纠正她对师祖的看法,还非常同意。
“花落,我理解你,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所有人都被她骗了,以为她是个大好人。”
听到花衣的话后,花落忍不住落泪。人生难得一知己。
花衣又去换了一壶热水,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似是释然了,“我现在可以给你讲讲我的经历了。”
花落用衣袖擦去了眼泪,开始认真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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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段很长的往事......
花衣一开始并不是花字辈的弟子,而是华字辈,也就是铃兰的徒弟,而且是关门弟子。
不仅如此,她还是铃兰最疼爱的弟子,赐号为兰华。
兰华和莲华是一起被铃兰收为弟子的,因为她们在成为同门前就是朋友了,一起乞讨的朋友。
被铃兰收为弟子后,二人既有天赋又勤奋,短短两年时间就拥有了自己专有的佩剑,练出了金丹。
甚至,她们接受了挑战,下山除魔降妖,她们两人,大的十五,小的十岁。
虽说只是在忘忧门保护区里历练,但也是很让人敬佩了。
但是有人佩服,就会有人嫉妒嘲讽,说是她们二人一同除妖,又是在自家地盘,有何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