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听完分析以后心就凉了一半。
岑旭白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你为什么要担心投资方担心的事,你只管安心写剧本,你写多少,我投多少。”
顾石听完也笑了:“怎么有财大气粗的感觉。”
岑旭白反问:“难道我不是吗?”
顾石想到,岑旭白继承的庞大的资产,好像确实蛮财大气粗的。不过就算是这样,顾石也不打算让岑旭白投资剧本,即使是亏损一分钱,她也会觉得忐忑和不安。
“这样吧,我再找专业的人来评估一下,做出预算,你安心等消息,要知道好的剧本从来不会过时,就算是专业的编剧,有些也是一个本子攒了好几年才有机会拍,拍了也不一定有机会播。”岑旭白退一步安慰道。
顾石点点头,心情好了很多。
“你和他,情况有缓和吗?”岑旭白问道。
顾石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他”,随即摇头:“我和他没可能了。”
虽然说得坦荡,但是顾石的眼神一暗,还是落入了岑旭白的眼里。
“顾石。”岑旭白喊她,“人生很短,以前我总以为我恨李家的每一个人,对爷爷也怀有恶意。但是他去世以后,我经常会想起他,我才明白在他生前我甚至没有好好地和他说过几句话。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顾石抬起头咬唇,看着岑旭白。
“所以顾石,你能确定你不会为现在的决定而后悔?你也不是真的没有感情,你只是太坚定地跟着自己的理智走。可是,让你以后后悔不已的,是情感。”
顾石拿筷子戳着米饭,一下又一下。
“你还没明白,你只是和自己闹别扭。你为什么当编剧,是因为真的喜欢吗?还是只是本能地为了和他近一点。”
是啊,为什么呢,顾石也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
明明一直在观察,在注意着他,后悔过也反思过。但是当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摆在面前,突然害怕了。明明知道像从前那样不辞而别的几率微小,但仍然止不住的患得患失。孤独的滋味,太过于刻骨铭心,此后便对拥有都感到害怕了。害怕和幸福擦肩而过,害怕牢牢把握而转瞬即逝。
能够治愈这一段伤痕,连最高明的痕迹修复师也不敢信誓旦旦地保证。更何况她只是个凡人。
岑旭白的这句话好像一道闪电划过,“哐铛”,思虑间,盛满米饭的瓷碗打落在地上,顾石忙蹲下想要捡起。
这一次岑旭白没有帮她,他看着顾石蹲下的身子,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叹了口气:“你连别人都骗不了,你怎么骗自己。”
顾石一句话都没有反驳,拾起碎片,用扫帚扫去米饭,可是越扫,米饭越黏,粘在地上怎么也弄不干净。
谁又是她心里的饭粘子呢。
顾石苦笑,她索性不去管那一团黏糊糊的脏东西,她问岑旭白:“为什么在你这里,我总觉得自己是一颗洋葱,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己,你总能一层层剥开。”
岑旭白笑了:“你就是一颗洋葱,看上去很辣很涩,但是内心柔软的要命。”
“说起来也好笑,你是我的药,每次都能及时地帮助我治愈我。而他就像是毒,沾上以后怎么也戒不掉。”
岑旭白听后只是摇头。
“我是你的药,那个人是毒,但是每次喝药,都觉得苦,不愿意去碰,而毒,明知碰上后会万劫不复,依然向飞蛾一般扑过去。”
顾石不自在地偏头,想了又想也无话辩驳。
人啊,总是贱骨头。
两人相视一笑,岑旭白拿来抹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地上的污渍。
他想,他已经错过很多了,他不愿让顾石也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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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期的拍摄如约而至,节目一共八期,很快就要结束拍摄了,但是电视上才放到第三期的第一部 。
第六期的地点节目组没有告知八人,而是从上车就蒙上了她们的眼睛,车子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地方,把八人都放下。
“到了吗?”欧阳珊出声询问。
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八人陆续摘下眼罩,发现在一个宫殿里。
“这是怎么回事?”吴菲有些懵。
接着上来几个“太监”,给八人各自呈上衣服,众人抖开衣服一看,竟然是唐代式样的服装。
原来这一期的主题是影视城。
乌市有着全世界最大的影视基地,各个朝代的布景应有尽有,所有建筑都极力呈现出当时的面貌,自然也有极多的剧组。这一期的节目就是为了揭秘影视拍摄的秘密。
为了配合摄制,八人要“历经”八个朝代去当群众演员。这对于欧阳珊和肖绒来说是小菜一碟,对于其他人则是新鲜事。
席成英是个较真的人,参演的时候偷偷向徐唱吐槽台词和服饰礼仪中明显不符合时代特色的地方。肖绒更是直接,直接在片场指导主角演戏。
一直客串到晚上,才完成八个朝代的任务,何然染打趣道:“这些剧组赚了,要知道肖绒姐的片酬,这一演给他们省了多少钱呀。”
顾石只觉得演戏好累。
临睡前,导演又布置了接下来四天的任务,竟然是抽签两两一组跟随剧组的主演,当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