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没下过厨房,有这份心就是好事,不用要求尽善尽美。
元毅钧放下茶水,懒得再骂元渡了:“滚出去吧,下次长点心,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一点。阿熏,你也出去吧。”
元渡提着姜熏的衣领一起出去了。
出去之后,姜熏道:“你和爸爸又产生矛盾了。”
元渡揉了揉眉心:“这次确实是我的错,阿熏,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景怡湖项目吧?”
姜熏轻轻点头,之前元渡给她提过,很多次他出去应酬都是因为它。
元渡咬了咬牙:“能拿下这个项目的公司很少,因为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投标的公司并不多,如果流程清白的话,元氏中标胜算很大。但是政府相关的领导和韩修新沾亲带故,韩修新给我透露了不少信息,几个月来一直吊着我,让我把心思都放在上面,以为十拿九稳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熏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元渡嗤笑一声:“我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居然真的相信这是过命的兄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怎么嘲笑我,因为这件事,我给韩修新的公司提供了不少机会。
直到昨天,邵钰发给我韩家那亲戚和我的竞争对手一起吃饭的照片,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昨天晚上查了查,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内定了正鸣集团,我辛辛苦苦几个月只是个陪跑。”
投标失败是常有的事情,但他被吊了几个月,在上面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元毅钧也是刚刚知道元渡被耍了,把元渡叫过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姜熏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元渡。
以元渡的性格,被人耍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直信赖的好朋友在耍他,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元渡揉了揉姜熏的脑袋:“别想太多,我没事。之前我其实已经注意到了不对劲,但是——”
元渡少年时期比现在叛逆十多倍,当时还没有姜熏帮他在家里左右周旋,他和元毅钧吵架太激烈了,总会离家出走。
当时的几个好兄弟都会把喝得烂醉如泥的他从酒吧里拽出来。
有一次元毅钧被元渡气得不行,揍得元渡拄着拐杖出门,上楼下楼都是韩修新和其他几个兄弟背他。
好多时候元渡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韩修新都是让元渡去他家里。韩家的长辈虽然不常在家,但每次在家的时候都对元渡很不错。
因为过往种种经历,每当元渡多心的时候,随即就会怀疑自己想太多,接着把念头打消。
但他们现在都不是曾经十多岁的少年,生活的重心不仅仅是逃课打架出去玩,而是每个人的事业。
有的人事业有成,有的人换多个赛道都没有气色,难免会有落差。
姜熏眼眶微微泛红:“哥哥,那你晚上不要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元渡要被她气笑了:“哥从记事起就不哭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姜熏眼睫毛扑闪两下:“真的不会吗?”
“不会,”元渡推了推她的肩膀,把她推回房间,“老子现在心疼的只有没到手的钱,怎么和公司的人交代也比那什么狗屁友情重要好吗?对方都不仁不义了,我还挂念个屁。”
姜熏被推到了房间的小沙发上,“哎呦”了一声。
元渡愧疚的道:“可能还要再忙一段时间,你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时间照顾你。以后生病了或者想要什么东西,一定告诉我,不能再找邵钰了,我才是你哥。”
姜熏手指对在一起戳戳戳:“哥哥,像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喜欢收到什么礼物呢?”
元渡一笑:“想给我买礼物安慰我?”
姜熏:“不是,我——”
“收好你口袋里的零花钱,”元渡打断了她的话,“就你的零花钱,一个车轮都买不起。”
姜熏气得想踩他的脚:“你放心吧,我才不给你买车。”
元渡想了一下:“衣服什么的倒是可以,我身高一米八八,你别给我买小了啊。”
姜熏摆摆手,被元渡的自说自话心累到不行:“……我知道了,哥,你出去吧。”
昨天那么大的雪,今天温度特别低,冰天雪地里元渡还是一件毛衣一件大衣,好看是好看,姜熏都怕他被冻傻了。
不用想就知道,元渡衣柜里肯定没有羽绒服这种臃肿的玩意儿。
姜熏动动小手,在网上斥巨资给元渡下单了一件鹅绒服。
从姜熏房间里一出来,元渡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阴沉到了极点。
他手机响了,是个还算陌生的号码。
元渡冷笑一声,接了电话:“谢谢你照顾我妹,我已经把人接回来了。”
天色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昏暗,冰天雪地里灰沉沉的。
邵钰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元渡脸色凝重许多:“想要什么条件你讲。”
邵钰站在窗边,黑色衬衫和长裤将他修长俊逸的身形衬得格外好看,他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冷淡:“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怕你不愿意给。”
“那就选我能给的,双方都会从中获利的条件。”元渡并没有问邵钰想要什么,邵钰都说他不愿意给了,肯定是想狮子大张口占据主导地位。邵钰的野心一直都很大,这对元渡而言根本不可能,他淡淡的道,“明天我带助理去你们公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