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上次吃过后,她随手放进了包里。
她本来想去下面倒水,想了想还是算了。
可能男人都觉得他那种方式有效,所以没有交代她买药。
如果她自作主张,可能又让他觉得自己不想生他的孩子。
男人这东西,他自己可以不想让你生,但是又觉得能生下他的孩子是你的至高荣幸,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不允许女人拒绝。
她现在不想惹他,也不想节外生枝,用口水吞了下去。
吃完后她一边吹头发,一边对着镜子发呆。
她来的飞机上都想好了,她这次走了这么久,没有跟顾央联系,顾央也没有理会她。
所以她就觉得顾央是知道了那些事的。
虽然她从来没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可是男人嘛,未必不会觉得自己面上无光。
尤其是顾央这种天鹅,骨子里都刻着倨傲。
所以要么是冷处理一段时间,等大家快把这件事淡忘了,就跟她离婚。
要么是因为还要她做幌子,就把她打入冷宫,只给钱花,不给见面。
无论哪一种,都算是不错的结局。
她已经认识到错了,跟他玩心眼纯属是嫌命长,远离顾央保平安。
所以在机场看见他的时候,她完全猝不及防,更别提刚刚的莫名其妙的夫妻生活了。
现在感觉就是日了狗。
再怎么烦躁,还是得下去,穆冉到楼下时,门外的箱子和行李也被搬了进来,摆在客厅里。
换好了衣服的顾央端出来两碗面:“过来吃面,这次一定没那么咸。”
穆冉:“......”
这次的确实挺好吃,虽然她没什么胃口,也吃完了面,还喝了两口汤。
吃完饭后,两个人拆箱,找穆冉给他买的礼物。
其实穆冉也不是很清楚那个箱子到没到,算着时间的话到不到都说得过去。
可能是运气好,箱子一个个拆开,最后一个就是他的那个。
穆冉当时懒得费功夫,让店员把店里所有男士用品都弄一份打包起来寄过来,尽管药妆店里男士的商品比女士的少不少,但还是满满一箱。
穆冉一边拿一边看着包装上的照片和日语里的中字猜测着跟他介绍。
大都是洗发水、沐浴液、洗面奶、乳液什么的。
顾央则是脸色复杂地看着她后来拿出除臭液和除鼻毛膏等东西。
穆冉也很尴尬,她让店员把男士用的东西都包起来一份,没想到有这些东西,更尴尬的是这些东西是什么还是认识日语的他告诉她的。
还好她反应够快:“这些是打算送给张特助的,上次他说以后要去总公司担任副总经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隐隐约约感觉他有这方面的困扰,麻烦你帮我给他,反正我买的够多,大家人手一份,你那些朋友有需要的,你也可以送他们。”
顾央:“......”
他忽然想起了送给岳父的那些中药......
穆冉拿出了半箱的东西后,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身体都很僵硬。
她快速地把纸箱虚掩,干笑:“这箱里都是我用的东西,你剩下的东西应该还没到,店员打包错了。”
顾央看她的表情动作就知道有问题。
倾身过去,拉开她的手,往箱子里瞥了一眼,轻哂:“确实是你用的东西,不过得咱们一起用。”
面对着半箱的各式各样的小雨伞,穆冉欲哭无泪无从辩解。
总不能说这也是送给他朋友的吧。
他饶有兴趣地拿出来几样看了看,有螺旋纹的,有颗粒的,还有延时和加长功能的。
不由瞥了她一眼,平时玩花样多一些,她就哼哼唧唧的拒绝,居然还敢买这种东西。
穆冉眼睁睁看着他挑了一盒放在口袋,转头对她微笑:“不早了,要不要上去早点休息?”
休息?我信你个鬼!
山非来就我,我偏不去就山。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没怎么查周广彦。
没关系,她可以完完本本告诉他。
跟他说一些她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恶心的细节,看看他还有没有兴致。
她认输了,在他面前她真的不够聪明。
既然玩不过,起码她还能选择自己走下牌桌。
两人到了卧室,她酝酿好情绪,楚楚可怜地跟他说:“老公,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之前集团调查的那件事,其实我表哥他......”
“周广彦。”他面色不善地纠正她的称呼:“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完。”
穆冉戏演了一半,无以为继,印象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没礼貌的打断别人说话。
看她怔怔的样子,顾央忍下心里因为那个称呼忽然升起的烦躁,放柔了声音:“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一个犯罪分子,不要提他,也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犯罪分子?”穆冉喃喃地问。
顾央只想两人间最后一次提起这个人,简单明了地说:“他因为之前家里办的工厂偷排商业废水,污染环境,偷税漏税,还有行贿行为,十天前从国外回来就被警方带走,最起码十五年不能出来。”
穆冉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心情很复杂。
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或者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亦或是感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