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听说他才十四岁,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就封了他一个少将军!若他能像殿下您一样倒好,但要连枪都提不动,不是送来找死的吗?”
“不给援兵也就罢了,何必这样作弄人!咱们可是他的亲儿子!”刘敬气的坐不下,呼哧呼哧的,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砍几个匈奴解气,“还不如让刘荣那个废物来!”
刘寡一言不发,却也把刘敬看的头皮一紧,他忍了忍还是灰溜溜道:“您莫要这样看我,我说的又没错!”
“父皇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至于侯斯年,孤见过他几次,不过也是幼时的事了,想来也不会太过不堪。”
“可他年纪如此幼小,若被匈奴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万一一箭射死了!”刘敬一想侯斯年的样子,就觉得没法看,恐怕还没有马背高。
“你也不必因他年幼就顾忌什么。”刘寡道:“生死乃兵家常事,战场上要死的人多了。”
“可他是侯禹独子。”
“匈奴人眼里,也不过是颗赏金更重的脑袋。”刘寡道:“但对我们来说,有总比没有的好。”
眼下的形势的确紧迫的很,确实不容他们挑三拣四,只是刘敬还是怕刘岂给他们送来个少爷。他头疼的在帐中坐了一会,“那我们可要趁现在将侯禹送回长安?”
“先不必。”
“可侯禹昏迷不醒,留着也没什么用吧,只会让将士心里更没底,跟来的这几个太医也是草包。”刘敬哼了一声,“救了半天,人到现在也没醒。”
刘寡不是很赞同,“伊稚斜收兵就是在观望侯禹伤势,若现在送他出去,只会暴露我军无主帅坐镇,原本军心就有些动摇,眼下更不能再出事了。”
“怕什么?”刘敬不满道:“您不是将他刺伤了吗?就算知道城中没有主帅,他要攻之前不也得掂量掂量。”
“你以为孤讨到了好处?”
这下刘敬瞪大了眼睛,“您受伤了?”
刘寡模棱两可,没点头也没否认,而是道:“这几日要辛苦你,严加防守不可懈怠,待侯斯年来了与他交代好战地情况,不可内讧。”
“我也不屑欺负一个孩子。”刘敬有些不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但他要是个草包,我会忍不住将他关起来的。”
“随你。”
有了刘寡这句话,算是除了刘敬一半心病,他不知道刘寡伤在哪里,但看刘寡的样子也是不想说的,于是嘱咐他好好休养后就告辞了。
他心情轻松了些许,但一出帐篷就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的小侍卫扑倒他的怀里,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王爷!”
“怎的?”
“太子殿下身边的张玉,辱骂奴婢啊!”
刘敬觉得好笑,“他骂你什么了?”
小侍卫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他说奴婢不要脸……”
刘敬不客气的笑了几声,揽着他向前走,“他为何骂你?总不能无缘无故。”
“奴婢就问了一句,他昨天是不是和太子殿下……”小侍卫脸越来越红,最后低下去了。
刘敬噗嗤一乐,本来因为刘岂弄来一个侯斯年挺不高兴的,这一会儿的烦闷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在小侍卫臀上拍了一记,笑骂道:“该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那,那他难道真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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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鹿逐西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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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知道,刘敬可不想管那么宽。
不过有一事倒在他意料之外,是他本以为最快也要傍晚赶到的侯斯年,晡时刚过就已进凉州城了。
刘寡在帐中休养,得到消息后便派了他去接人,说实话刘敬不太情愿,但架不住对侯斯年的好奇上了一阶,所以还是去了。
刘敬平日里不爱读书,对文章学问更是敬谢不敏,所以便无法洞深侯斯年名字中“斯年”二字背后的含义,只片面觉得人就该如其名,是个斯文书生。
直至侯斯年一身武服,利落干脆的在他面前翻身下马,这才给他上了一课,原来名字斯文的人不一定很斯文,原来十四岁的小少年也可以英姿勃发。
虽不知侯斯年武力值多少,但刘敬对侯斯年第一印象算是妥了,不是娇弱少爷,他就能和善不少,于是颔首道:“你就是新来的少将军侯斯文?益王刘敬,久仰大名。”
霎时跟在二人身后的诸多将士们,都忍不住投过来一言难尽的目光。
侯斯年面不改色,抱拳回礼道,“侯斯年,见过益王殿下。”
刘敬羞愤。接下来引着侯斯年去见刘寡的整一路都在暗暗擂胸,后来他觉得实在无法面对侯斯年那张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脸,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刘寡并不知他们之间闹了这样一遭,见只有侯斯年一人进来时还问了一句,随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便移开了话题,“长安城内现在如何了。”
“久战未捷,又有各地流民涌入,城中百姓已人心惶惶了。”
闻此刘寡忍不住皱起眉来,“那宫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