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青年个子很高,肩膀宽阔,胸膛结实, 此刻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围墙, 密不透风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低垂着头颅,双手捧住少女的脸, 忘情地沉迷在这个吻中,因为过度兴奋,脸庞充血变红,让他那张桀骜英俊的脸此时此刻看起来竟隐隐透出几分狰狞, 脖子上的青筋爆起,肉眼可见的兴奋。
杜知桃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她被亲的头皮发麻, 心脏剧烈跳动, 背后浮出了一层薄汗,骨子里的力气仿佛被抽掉了, 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但即使如此,杜知桃还是使出吃奶的力气, 拼命推开了裘师炀。
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陡然消失, 裘师炀后退了两步,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看着少女抬手狠狠擦着被他亲过的地方,颊上的红晕和糜红的唇瓣, 衬得她更添几分平时从未见过的艳丽与旖旎,柔软的睫毛不断颤抖, 一双湿润的褐眸因为怒气亮得惊人, 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裘师炀看得晃神。
下一刻, 杜知桃走近了他,抓住了他的肩膀,怒气冲冲地把他往门外推:“你给我出去!”
裘师炀毫无防备,往后踉跄了一步,用手扶住门框及时稳住了身形。有了这么一下,他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反手抓住杜知桃的手,不满道:“干嘛让我出去?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
杜知桃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没有!”
“你就是有。刚才我亲你,你还热情地舔我的舌头,不就是因为很喜欢唔唔唔……”嘴巴被死死捂住,杜知桃羞愤欲绝,咬牙切齿道:“不要说了!你现在给我闭上嘴巴!”
她耳朵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裘师炀挑眉,配合地举起双手,等杜知桃终于放开,他凑过去低声下气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改。”
改到吻技能够超越他哥时,她肯定就会满意了。
杜知桃刚放下手,就被他这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骇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谁要你改!我一点都不需要!”
她感觉裘家兄弟今天仿佛两个都不约而同撞了邪,不仅莫名其妙亲她,还说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跟神经病似的。
尤其是裘师炀,更是跟条疯狗一样,一进她房间就强吻她不说,结束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有下次,简直莫名其妙。
她现在下唇瓣都还是麻的。
谁跟他有下次!谁要他改!
这么一想,她就更生气了,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裘师炀,不顾他急急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把人推搡着关到了门外,并且毫不犹豫地落了锁。
“喂!我话还没说完啊!”裘师炀敲着门大声嚷嚷,门内静了一会儿,少女愤怒的声音响起,“走开!我要睡觉了!”
……好像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他吻技真的有那么烂吗?
裘师炀郁闷的要死,放弃了让她开门的想法,垂头丧气地朝自己房间走去,在路过某个房间时,那扇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穿着素色缎面睡衣的裘时煜站在门后,冷冷地望着他。
“大半夜的,你在走廊上干什么?”
裘师炀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质问的口气,明明刚才他对杜知桃做了那样的事,却仍能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令人作呕。
杜知桃刚才那么排斥跟他接吻,肯定是因为已经被裘时煜亲过很多次了,都亲熟了,所以才不习惯他的亲吻吧?
这么想着,他愈发厌恶对方不耻的行径。
“你应该没这个资格说我吧。”裘师炀嗤笑一声,眼神冷漠,直直与他擦身而过。
……
杜知桃一夜未眠。
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慢慢地意识到,也许是自己之前某些没有注意好分寸与尺度的行径给了他们错误的暗示,所以他们才会做出这番举动。
不能这样下去了。
裘时煜的关怀值已经刷满了,实习期的时间也不多了,很快就到她离开的时候了,杜知桃决定,从慢慢疏远他们开始。
只要退回到原来的距离,他们应该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过不了多久,就会冷静下来,知难而退的吧。
如果事态这样发展,自然是最好的,她去关怀下一个任务对象的计划也能成功进行下去。
如果未来不如预期的那么顺利,他们仍然纠缠不休的话,那她就只能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尽管她并不想闹到这样的局面。
第二天,杜知桃像之前那样,在闹钟响的时候起了床,洗漱后来到客厅,准备吃早餐。
以往这个点,裘时煜已经开车去公司了,裘师炀还没起床,所以一般都是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用保姆准备的那一份早餐。
但是今早当她走到客厅时,出乎意料地发现裘时煜和裘师炀都在。裘时煜在餐桌边翻阅报刊,裘师炀靠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一看到她,就丢下手机朝她走来,嘟囔道:“真是的,你是猪吗,这都几点了现在才起。”
杜知桃看着他跟个没事人似的走来,还微微有点发愣,直到被他拉到餐桌边坐下才反应过来,皱眉道:“你……”
裘师炀从厨房里端来她今天的早餐,拿起一片切好的面包就喂了过来:“别说话了,赶紧吃饭,吃好了一起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