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落颜儿微仰起头,眼神澈亮,认真非常:“我说我有喜欢的人 ,她不信,我就带她来看看。”
“嗯,”渡无回声音低沉,透着愉悦,“现在她信了。”落颜儿回来的时间太快,他柔声问:“吃饱了?”
“啊!”点了菜,她忘记了,“我得赶紧下去,不然人家得以为我不要给撤了,银子都给了!”
渡无回拉住急匆匆要跑的落颜儿,“不要跑,叫人送上来。”
“我想到下面吃。”老在房间里待着,她想吸吸人气。
顺着落颜儿的意,渡无回放下手头的事,陪着落颜儿下到了楼下。
“听说了么?有人买下了那废弃许久的顺远镖局,据说是用来改做存放东西的仓库。”客栈人杂,总能听到各种闲言长语,有些嗓门大些的,坐在一旁,总能听到一二。
“这都多长时间了?有两三载了吧,顺远镖局里面爬满的蜘蛛网,恐怕比围墙都要厚,我还听说,昨日有一姑娘,特意赶去,要回了顺远镖局的牌匾。”
“胡说,那是去年发生的事,哪有两三载。”
“是么,怎么我也觉得这事发生了好久,顺远镖局的牌匾不是早就拆下来了嘛?”
“谁知道,也许是放在里屋的某个地方保存着吧,造孽啊,当年如此风光,说没就没了 。”
“还不是自家养了个好儿子吗,能怪谁呢,诶。”
连连叹气声,闲聊的几个客人吃完就走,一个故事只讲了一半,落颜儿听得兴尽意阑,半知未解。
边齐心的住处,距离那些人所说的顺远镖局,算不上远,屋里没人,侯修远站在门口等候,话在脑海里面演练了数十百遍,见到边齐心回来,却还是成了个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边齐心在等着他的解释,结果侯修远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这是去了哪儿?”
希望成空,边齐心苦笑一声,绕过侯修远,打开门,背对着,声音有几分虚弱:“进来吧。”
侯修远站着没动:“我进去不合适,况且,我们马上就要退亲了,邻里街坊,来来往往的,对你的名声不好。”
边齐心的背影单薄:“你真的要与我退亲?”
“嗯。”侯修远愧疚应道。
“可以,”便齐心抹了下湿润的眼角,转过身,表情恢复如初,“只要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侯修远磕磕巴巴,“我、我恢复了记忆,想起来我在家中已经娶有娘子,我不能对不起她还委屈了你,我、我要回去找她,我的亲人,他们在等我,我要走了。”
“撒谎,”边齐心神色哀伤,肯定道,“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用来搪塞我的借口?”她的情绪略显失控,“对,我缠着你是我不对,可是为什么,你就算是失去记忆我们都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可你为什么连个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我就、我就是想……”
一日未进食,边齐心昏了过去。
大夫来诊断,侯修远前后忙活,抓药、煎药、煮粥,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等到边齐心清醒,粥凉了,药洒了,侯修远离开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横生,边齐心掀开被子,穿着足衣直接踩下床,跑到房间储放的几个大箱子处,看到了被翻出来的一块牌匾。
那块牌匾本应被那几个大箱子挡在墙边。
如临大敌般,边齐心急急转去拿了什么放进怀里,疯了般跑出去……
暮色降临,日降月升,街道两边的灯笼盏盏亮起,客栈的生意晚上要比白日好,陆续来了许多要留下来过夜的过路人,显得客栈好生热闹。
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落颜儿坐在床边,嘴里啃着个苹果,眼睛和莫邪撞了个对视。
莫邪有公务要禀告,碍于落颜儿在,不清楚该不该说,犹犹豫豫。
渡无回看了眼落颜儿,淡淡道:“说便是,她知道无妨。”
落颜儿绽放笑颜,媚动春生。之前她还想着要不要回避算了,应该又是她不能听的事,如今她心情开朗了,善解人意道:“我还是出去吧,莫邪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在不方便。”
“不用,”渡无回示意让她坐回去,“这件事与你有关。”
“什么事?”落颜儿茫然。
莫邪禀明:“卑职这几日按照大人的吩咐去探查业崇与煊铭二人,发现业崇的确去过元若山,与煊铭有所接触。”
“业崇,”落颜儿惊讶,“业崇怎么会和煊铭扯上关系?”
渡无回道:“黑衣人。”
业崇就是救出煊铭的黑衣人,落颜儿震惊到一时之间愣住,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冲击。
往日的接触里,业崇话不多,踏实能干,给她的印象不错,她从未想过煊铭会是黑衣人。
莫邪接着道:“卑职还查到了一件事,不过证据不足,尚未确定。”
渡无回:“说。”
莫邪道:“卑职怀疑,生死簿被烧应当不是意外,乃是人为。”
作者有话说:
提前把路堵死,明天双更
第77章 下落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 ”莫邪道,“生死簿存放于典室,由专人统一看守保管, 除了历任的阎王之外,任何人想要进入典室皆需要得到阎王的许可,想要把生死簿取出, 更是要登记在册,写明取用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