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无回防了她一道,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屋外设了结界。她转去查看楹窗那一边的情况,同样的,铜墙铁壁一样的结界,把她死死的困在了房内。
好你个渡无回!落颜儿头一次气到把渡无回骂了八百多遍,骂到天将亮,睡到三竿醒,再出门,结界撤去,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大人。”想算账算不得,落颜儿蔫头聋脑唤了一声,随处找个地方坐下,托着腮发呆。
小道长端来的吃食清淡无味,落颜儿挑捡两口,食不下咽,心情低到了尘埃。
一整日,落颜儿不出声,渡无回身边出奇的安静。中途,属下业崇现过一次身,送来了积压好几日的地府公文。
渡无回在自己屋内批阅了两个时辰,忽然放下了笔,对着外面喊道:“小狐狸,进来。”
小狐狸装作没听到。她扒在石桌上,脑中筹算着要如何方能万无一失的逃出,好去实现复仇大计,拿回尾巴。
脑袋上面笼罩着一个阴影,落颜儿仰起头,不知渡无回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微微凝眉。
“大人,”落颜儿坐直了身子,语气丧丧,“你处理完公文了?”
渡无回的眉凝得更深:“墨没了,你去取一趟。”
“哦,好。”落颜儿去拿一趟墨回来,“大人,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落颜儿垮着脸走出去,不忘贴心给渡无回关上房门。
房门阻隔了一道望向外面的视线,半响,渡无回才垂眸落下了手中的毛笔。
到了夜晚,落颜儿不死心再次查探,依旧被设好的结界牢牢封在了房内,寸步难离。
第三晚,落颜儿不干了,渡无回对她的防备心如此之重,这样下去,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夜已深,她怎么都不肯回房,借口吃撑了要消食在外面散了一个多时辰的步,非要把渡无回先给耗回房内。
渡无回的身影透过烛光投射出来。落颜儿鬼鬼祟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趟,换了身丝悦坊掌柜送的衣服,抬手敲响了渡无回的房门。
三下一停,轻轻柔柔,似是特意说明,她非有意打扰。
渡无回开了门:“什么事。”
“大人,”落颜儿扭捏道,“我可不可以跟你睡同一房?”
渡无回一言不发就要关门,被落颜儿伸手顶住了门:“大人,我那床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弄得我好痒。”
“你看,”她掀开自己薄薄的外衫,露出光洁滑嫩的肩膀,“实在太痒了,我都挠红了。”
无人知晓她到底下了多狠的心,没事伸出爪子自己将自己挠成了这样。
“那张床我是实在没有办法睡了,便只能来找大人凑合一晚。反正之前我也不是没与大人同房过,大人给我腾一块小小的地方,我睡地上就好。”
渡无偏开视线,不接招:“找道长给你换房。”
“那么晚了,我如何好意思打扰小道长。”落颜儿肩膀上的外衫越落越下。
“那便回你房间睡地铺。”
“万一床上那东西会动呢?”落颜儿的声线发嗲,“大人,人家好怕。”
渡无回抓门的手紧了紧:“好好说话。”
“哦,”落颜儿有一丝泄气,“大人,你便收留我吧,不然我今晚就得在外面赏月过夜了。”
渡无回把门挡得结结实实,丝毫没想让她进的意思,落颜儿眼睫扑闪,放开手可怜道:“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她转身转得利落,渡无回关门也关得绝情。但她并没有认输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就坐于渡无回房前的石阶上面,真的如她所说,赏起了亏了半边的月亮。
“诶。”她寄愁思于月,频频发出哀叹声。
房内的烛火息了。
夜晚易凉,她拢了拢衣衫,打了两个喷嚏。
少顷,房内重新燃起了光亮,渡无回黑沉着脸,可以说是甩开的门,然后径直朝一处走去。
落颜儿紧随渡无回:“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渡无回咬牙道:“换房。”
“大人,你真好!”落颜儿夸归夸,声音未消,人就占了渡无回的房。
她站在紧闭的门后分厘不挪,嘴巴里在数着什么,手则一直放在门上待时而动。
“落颜儿!”听到渡无回压着怒火唤她,落颜儿眸子在顷刻间晶亮闪闪!
她几乎是想要破门而出的程度,到了渡无回面前又镇定无辜地问道:“大人,怎么了?”
渡无回就站在床边,深深吐了口气:“把它给我拿走。”
“什么?”落颜儿迟钝地看到床上散落的鹅黄色长裙、白色的里衣,还有放在床的最里侧但是十分显眼的肚兜,脸上泛起了红晕,“大人,你、你、你都看到了?”
第19章 报复
落颜儿以跪式爬到床的里侧拿回自己的肚兜。
她的外衫欲落不落,紧紧地贴着她的腰身,突显出好看的蝴蝶骨和深陷的腰窝,再往下,一条圆润的弧度隆起,身段优美,将欲说还休的诱惑体现得淋漓尽致。
偏生她的动作又慢,抓不到时,身姿一扭一扭,柳娇花媚。
渡无回走出了房外。
刚瞧人一离开,落颜儿一够便够到了肚兜。她将所以衣裳团做一团,抱在怀里,迈着极小的步子走到渡无回跟前,羞涩道:“大人,我收好了,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