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什么来头?就这三脚猫功法也敢和门主叫板,简直是不要命。”
“不知道,总感觉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啊!我记得百年多以前,门主带回来过一个姑娘。”
“姑娘?”
“嗯,那姑娘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①,一撇惊鸿,一笑魂颠梦倒。即便过了百年之久,叫人想要忘记都难。”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你看里面这个的样貌夸不夸张?”
那弟子反驳不了,诧异道:“你是说,这姑娘便是门主百年前带回来的那位?”
“错不了,当时门主去哪儿都带着她,门里都在传,那姑娘会成为门主的道侣,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就没再见过这姑娘了,总之,我们把人看好,除此之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千万别得罪就是了。”
过了那么久,墨虚门的弟子竟还把她和煊洺绑在一起,落颜儿听着气笑了。
不过是那时煊洺游历过多地,懂的地方多,又乐意带她出去玩,她一个不认路的小狐狸才整日跟着煊洺。
对于他俩的传言,她听过一些,并没介意。她当时想的是,煊洺人好皮相好,左右她吃不了亏,若处下去真的觉得合适,道侣也成。
得亏那时她没真昏了脑对煊洺动心,不然她今天这仇,就不是夺尾拿命那么简单,恐怕她挖心穿孔都解不了恨。
落颜儿摔了个花瓶解气,门外的弟子立即关切询问:“姑娘,可是打碎了什么?”
落颜儿插着腰走向门口:“我要见你们门主。”
“门主有要事处理,不在门内,还请姑娘稍安勿躁,待门主回来,我再替姑娘通传一声。”一弟子道。
煊洺出去了,十有八九是听了傀儡人的事。
落颜儿又摔了几个花瓶,突然蹲下来捂着肚子,“诶呀,诶呀”地叫。
“姑娘,你怎么了?”外面在敲门。
“好疼……”落颜儿说了这两个字便没了声,任意外面的人怎么叫唤都不理会。
“糟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快进去看看。”
两个弟子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看见满地的花瓶碎片旁面,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落颜儿。
“姑娘你没事吧?”忙着把人抬到床上治疗,没人注意到,门边躲着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狐狸,正悄咪咪地逃了出去。
直至他们运转灵力才发现异常:“是傀儡人!那姑娘跑了,快追!”
落颜儿用了她全部的本事去记出墨虚门的路。她身形轻盈,在来往的弟子中间如风穿梭。
一群不知发生何事的弟子还在疑惑,宗门何时有了一只狐狸。那头,追过来的人弟子指着狐狸大声喊道:“抓住它,拿下那只狐狸!”
被众人追击,落颜儿慌不择路,闯入了在一潭荷花池边喝水嬉闹的白鹤群中,激得那群白鹤纷纷展开翅膀准备飞走。
眼看他们就快要追过来了,落颜儿别无他法,挑了一个体型最大的白鹤,精准一跃,跃到白鹤的背上。
白鹤负重,翅膀扇得沉甸甸,飞翔时一直试图把背上的小狐狸给甩下来。
小狐狸牢牢咬着白鹤的毛不松口,飞过一段距离,那被咬的鹤毛终于坚持不住,被咬了下来。
秃了一块的白鹤,吃痛下飞行不稳,一个倾斜,小狐狸来不及咬住任何东西,从高空摔了下去。
好在她机灵,在即将摔下去前,变回人形,用灵力冲着地上给了一掌,再借助那掌的力量,翻身一跃,平安无事地站在了地面。
“呼。”她顺了顺胸脯,松了口气,再观望四周,发现白鹤竟误打误撞将她送到了出口。
事不宜迟,她疾步出去寻煊洺,却不料,在前方,碰到一个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墨虚门弟子。
“姑娘是?”弟子见她眼生,多留意了几分。
落颜儿盯着他的眼睛,秋波微转,瞳孔变红:“我在山下对你一见倾心,知晓你是墨虚门的弟子,便想来偷偷见你一面,可是他们却误会了,以为我是来闹事的贼人,你不要跟他们说你见过我,帮我把他们引到别处好不好?”
弟子目光痴迷:“好,那你还会回来寻我么。”
“会的。”落颜儿嫣然一笑,弟子魂都没了,不仅大大方方放她离开,还热情帮她去拦追过来的其他人。
媚术持续不了太久,落颜儿出了墨虚门直往山下赶,怎奈下山的路长得一模一样,落颜儿转来转去每次都回到了原点,急得直跺脚。
这还不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摔的落颜儿,因为只顾着做记号没看路,一不小心勒到了石头摔着了。
“嘶。”落颜儿坐在地上抽了口气,眼眶渐红。
“哭什么?”渡无回忽然现身。
落颜儿抬起盈盈含泪的眸子,片刻愣然:“大人。”
她站起身,伸出被擦伤的手掌,满脸委屈:“疼。”
渡无回扫了眼落颜儿的伤势,拧了拧眉,用那只被包扎的手,拍上落颜儿的伤口。
“轻点,大人!”落颜儿吃痛呼了一声。
渡无回运转灵力,嗓音冷硬:“嫌痛,便让那人回来给你治。”
“谁?”落颜儿反应过来说的是中了媚术那个弟子,惊呼:“大人,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跟着我,那你怎么看人迷路了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