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二字被落颜儿咬得有些重,当下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不下于百八十种“伺候”这位李公子的方法,跃跃欲试。
“颜儿妹妹。”
兰月把落颜儿护在身后,“妈妈,颜儿妹妹年纪小,尚未经世事,伺候不了李公子,求妈妈不要让颜儿妹妹去。”
“胡说什么呢,颜儿现在是我赚钱的香饽饽,我哪能送去给这李公子糟……,”妈妈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找补道,“李公子点名要的是你,颜儿什么都不懂容易坏事,哪有你懂事体贴,快去吧,别让李公子等急了。”
妈妈话外之意明显,这是要抛弃兰月。
平日里,兰月性格虽然温柔,但是在情.事上无趣得像是块木头,惹来不少客人事后与她抱怨,她早已心有不满。若不是兰月还有这一张脸和一身婉约孤清的气质能够吸引人,她不会捧兰月捧到现在。
而今,落颜儿来了,加上兰月的年纪大了,还有几年银子可以赚说不准。向来贪财的老鸨妈妈,当然是趁着兰月还能赚的时候,能捞多少就是多少。
李期昂钱多,出手大方,来一次给的钱,够抵醉花楼做大半个月的生意。妈妈不停催促着,兰月却诸多借口,一会儿说是要换件衣服,一会儿又说忘了戴簪子,一拖再拖,拖到李期昂气呼呼地跑了出来。
“人呢!别给我又耍什么花样,信不信我把这里给砸了!”才一会儿的功夫,李期昂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已经有些醉了。
他骂骂咧咧朝着妈妈走近,妈妈怕得罪李期昂,生生把兰月从房里拽了出来,推到李期昂的面前。
李期昂笑得色咪咪:“我的好兰月,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了。”
他上手要摸兰月,兰月抗拒退后躲开,他脸一拉,生气质问妈妈:“什么意思这是,不给面子?”
“不是不是,李公子误会了,兰月不过是有些怕生,”妈妈在背后捏了兰月一把,暗里用眼神警告兰月。
兰月硬着头皮跨近一两步,眼里充满恐惧。
那只咸猪手再次伸了出来,摸兰月的脸,兰月浑身紧绷僵直,那垂于两侧的手,快要嵌进了肉里面。
这还不止,咸猪手得寸进尺,转而拐向了兰月的腰肢,此时,落颜儿抓住了李期昂的手:“李公子是吧?”
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叫落颜儿不要出来,可她还是擅自跑出来了,她看着李期昂看直了的眼,着急忙慌的责备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回去!”
能入他眼的人,能跑哪儿去?李期昂笑得猥琐:“这是哪里找来的可人儿,瞧这小脸嫩的,别是新找来还未开.苞的吧?”
李期昂改不了这上手的毛病,要不是妈妈及时把他拦下,落颜儿必定当众把这手给废了。
妈妈陪着笑脸:“李公子,颜儿还未挂牌呢,暂时还接不了客。”
“哪来那么多屁话,你不就想要钱嘛。”李期昂甩了一把银票给妈妈,对着落颜儿道,“美人,跟本公子回去如何,本公子定善待你,让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这……李公子”相比颜儿可以赚来的钱,这一次的钱不算什么,可她又不敢明面上得罪李期昂,妈妈头次拿着银票犯难,“颜儿还未调.教好,真的不能接客,不然你过两天再来?”
说完,妈妈瞪了落颜儿一眼,是在责怪落颜儿不听话她的话,给她惹了麻烦。
听闻此话,李公子愈发兴奋了:“那便让本公子亲自来调/教/调/教,岂不是更爽。”
落颜儿快要被这副模样恶心坏了,她强忍下来,开口道:“李公子很有钱?”
“当然,”李期昂抬头挺胸,颇为自豪,“我敢说,论家底,全广临,我李家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落颜儿:“那李公子可否让我在挂牌那日在众人面前风光一回?我向来爱面子,生怕到了挂牌那日比不上其她姐姐。”
李期昂不想等:“何必等到那日,你若跟着我,日后想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可我就想在醉花楼风光一回,”落颜儿声音放娇了几分,“公子若是成全小女心愿,小女就跟公子回去,好好伺候公子。”
李期昂不在乎强取豪夺,但若是你情我愿的话,滋味会更爽。他沉思了会儿,答应:“等着,过两日,本公子定来接你。”
更换目标,李期昂一下子对兰月那要生要死的模样没了兴致,他转身离去。
兰月拉着落颜儿的手:“颜儿妹妹,他真的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没事,”落颜儿拍了拍兰月的手背,“等我先给他散散财积点功德,再如他所愿,好好伺候他。”
妈妈把她赶回了自己的房中,派双双寸步不离的盯着,不准她再乱跑。
双双在给落颜儿拆头饰:“姑娘,那位李公子,两日后要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落颜儿随口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替姑娘担心,这位李公子听闻名声不是很好,姑娘还是远着他些的好。”
双双拘谨,平日里除了吩咐的事,都是落颜儿问她,她才多说几句,这是头一次,双双主动并不是份内的关怀,可想而知,那李期昂是人品到底有多差,竟连双双都忍不住替她操起来心。
头发弄完,落颜儿洗了把脸,便称要休息,双双端着水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