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做人事了。
她阴阳怪气地回复了傅凛的留言——
[一只兔枝]:知道了,哥哥。
不是说把她当妹妹吗,那她就使劲叫他哥哥,顺便早日给他找个妹夫回来。
酸不死他!
吹完头发后,她把衣服全部洗好,扔进烘干机里。裹着浴袍有点太笨重了,而且下摆还漏风,她想赶紧躲进被窝里。
于是她在微信上问:“哥哥,我晚上睡哪间房?”
[傅凛]:除了主卧以外,其他都行。
夏淮枝看不出哪间是主卧,于是随便找了间一看就很偏僻的。走进去一看,这张床上还盖着防尘罩,需要她自己把防尘罩取下来。
她嘀咕道:“第一次当这么倒霉的客人,床都要自己收拾……”
虽然人在豪宅,但总有种住毛坯房的荒凉感。
摸了摸被褥的厚度,她满意地脱下了浴巾,缩进被窝里。第一次光着睡,她总觉得有些不习惯,老久没睡着。
当然,这也和她现在心情不好有关。
人生头一回告白被拒,还是在很有把握的情况下被拒,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烘干机发出滴滴的响声,她想去把她的衣服拿回来,还是穿上比较舒服。她伸手打开灯,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光着的。
只能再把浴巾穿回来了……
忍着凉意取回衣物,她迫不及待往身上穿。刚穿好裤衩,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把手机摸过来看,然后便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傅凛]:我家除了浴室和卫生间以外,其他房间都有监控。
[傅凛]:稍微注意一点。
夏淮枝当即惊叫出声:“你在偷看我?”
喊完她才想到,这样傅凛是听不见的,她得在微信上发消息。于是她把这句话打下来发了出去,后面还多加了几个感叹号。
太道德败坏了,居然偷看她穿衣服!
[傅凛]:并没有。
[傅凛]:只是提醒一下。
[一只兔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
[傅凛]:没有证据,但的确没有。
夏淮枝羞愤地关上了灯,在黑暗中继续穿。虽然她不介意被傅凛看到,但既然傅凛已经拒绝了她,那就没有再白给他看的道理。
想看她的,得用他自己的来换!
*
傅凛说谎了。
因为时常需要待在地下室,他必须给他几乎所有房间都安上监控,这样才有安全感。
地下室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上面显示的就是各个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图像。他刚才身体难受一直没看,却在抬头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夏淮枝的身影。
虽然没怎么看清楚,但……
他的呼吸还是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急促了。
刚刚降下来的热意再度飙升,他甚至出现了更加强烈的症状。
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但骨子里的道德感仍然支撑他做出了“提醒她”的决定。
哪怕她会因此产生不好的想法,他也要让她对监控这件事知情。
果然,夏淮枝怀疑他在偷看。
也许在他说那些出那些刺耳的话时,她就已经把他当成坏人了吧。
不过这样想也没错,他就是个仗着自己有苦衷,理直气壮对她忽冷忽热的坏家伙。
他苦笑一声,少有地自言自语道:
“我根本配不上她。”
*
夏淮枝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戴上了头纱,对方笑得很幸福。
这里应该是她的婚礼现场吧,爸妈和姐姐都在台下,黎青和方浔也在。他们都欣慰地望着她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眼神里满是祝福。
只是……傅凛到哪里去了?
他没来参加她的婚礼吗?
仪式结束后,她想在微信上问问傅凛,但傅凛根本不在她的好友列表里,两人也没有过聊天记录。
她去问姐姐,姐姐却说根本不认识叫傅凛的人,她们公司总裁不姓傅。
折腾了大半天,她绝望地发现——和傅凛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她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
这个梦大概就做到这里,因为她很快就被吓醒了。醒来之后,她第一时间打开微信,确认傅凛还在她消息列表里。
哦对,她现在甚至住在他家里,他根本不可能不存在。
还好……他只是拒绝了她的告白而已,不是彻底消失了。
凌晨六点,夏淮枝睡意全无。
她穿好外套,挣扎着离开了被窝,打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并不是不想待在傅凛家里,只是光一个人在的别墅实在太冷清,她有些受不了。
如果傅凛能陪着她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雨已经停了,但因为时间太早,她还是一直打不到车。无奈之下,她只好继续在这套空荡荡的别墅里待着,任由昨晚的一幕幕在她脑中反复播放。
越想,她就越恨傅凛。
但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对傅凛的占有欲似乎变得更强了。他越是不让她搞到手,她就越想得到他,发了疯似的想。
她甚至觉得——如果傅凛不能接受恋爱关系,但能接受情人关系,他们做情人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