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啊,我还含蓄了呢。”叶清冲她笑嘻嘻,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脸,随即担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只是个小病吗?怎么感觉你气色这么差?”
陈织夏说:“淋了雨,又熬夜修图,没休息好,感冒了。”
叶清抱怨:“早知道我早点来了。”
陈织夏不理他,问:“吃饭了吗?”
叶清说:“在飞机上吃了点飞机餐,没什么感觉,你呢?”
陈织夏没跟他说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走吧,带你去餐厅吃点。”
两人并排往餐厅走,叶清拉着行李箱,嘴闲不下来:“你订这个民宿看着不错啊。”
陈织夏顿了一下,说:“软件上发现的,看着不错,就选这个了。”
叶清说:“这个好,以后我们来怀远玩,就订这个民宿。”
陈织夏低眸,没说什么。
雨后天气很好,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叶清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说让陈织夏晒晒太阳补补钙。
她拿完餐具回来,叶清还没回来,刚坐到位置上,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
“有些人啊,自视清高,明明没有那么高的能力,却偏偏不听话,非要自寻死路。”袁婉坐在她身后,涂着玫红色甲油贴着钻的手指慢悠悠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陈织夏没有理他,放好餐具,安静的等叶清回来。
她越安静,袁婉越憋不住气,像拳头打在棉花上那样无处释放。
她侧头对身边的几个人神秘的说:“你们听说没呀,五年前,怀艺大有个学生跳楼了。”
这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周围的几个人,凑着头好奇的问:“然后呢?然后呢?”
这个清闲自在的午后,优雅安静吃上一顿下午茶的时间,似乎并不适合说这种事情。
袁婉别有用心的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陈织夏,继续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好像是另一个学生做的,不过那个学生家里好像挺有钱的,最后学校没有任何处罚,还让他顺利毕业了。”
“真的假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恶心人的事情发生啊。”
“这个学校也真的是……”
袁婉挑了挑眉头,用头点了点陈织夏:“我听我以前在怀远上学的同学说,陈织夏那个时候好像一直在追那个杀人犯。”
“我的天啊,这种人她都敢喜欢。”
袁婉娇笑着说:“是啊,不过呀,连个杀人犯都追不上,真是……”
她话说一半突然停住。
陈织夏从座位上起来,朝她这边走来。
她脚步很慢,一步一步却很有分量。
袁婉看着她平静的面色,心里不禁开始发慌,嘴上还是逞强:“你干什么……啊——”
陈织夏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沙发靠背上摁,面目温软稚气,语气却很沉:“不会说话就闭嘴,别乱叫。”
袁婉被她这么突然的动作吓得直尖叫,声音尖锐,吸引了很多餐厅里的目光。
她被陈织夏摁住不能动,涨红了脸,眼睛看向旁边同行的人:“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旁边的人想上前,但又不敢。
因为陈织夏的脸色和眼神都实在太可怕。
“啊啊啊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袁婉毫无还手之力,大声尖叫。
叶清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发现是陈织夏那边传来的,直接放下餐盘,匆匆赶过来把陈织夏拉开:“小夏,松手,松手!”
陈织夏力气并不轻,叶清想不明白一个正在生病并且看起来很虚弱的人,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他拉不开,只好去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这位客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和袁婉不停的尖叫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没有人在意。
但陈织夏听到了。
她转头,看向祁降。
“你发什么疯呢?”
“发烧把脑子也烧坏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没有任何波澜,眼神冷若冰霜,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说出的话生硬官方:“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
众人都害怕极了,心想什么时候了,这人不上手来拦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在这毫无作用的劝她。
谁知陈织夏看着他,渐渐松了手,然后离开了餐厅。
叶清连忙追上去,路过祁降身边,偶然间跟他对上眼神。
像两头雄兽偶遇,电光火石之间,都在暗自观察着对方。
两人身高差不多,叶清身上穿搭都很日常,但依旧精致高大上。
反观祁降,依旧是最普通的黑色短袖和最普通的黑色长裤。
叶清突然立住脚步,朝祁降伸出手,脸上微笑,客气说道:“你好,我叫叶清,是小夏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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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织夏跑到后花园,坐到一边的木椅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刚刚她在餐厅过于冲动,扑上去揪住袁婉,当时她还没有什么意识。
直到她听见祁降的声音。
“杀人犯”三个字从袁婉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神经立马断了。
她听不得“杀人犯”三个字,或者说,她不能听到别人说祁降是个杀人犯。
顶头日光照射,过于激烈,陈织夏感到眩晕。
空气燥热,不远处的玫瑰花从,里面的玫瑰花瓣因为缺水又软又蔫,有种盛开到糜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