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手心也都是汗了,她攥紧拳头,正六神无主着,耳边忽然热了一下。
她飞快回神,发现谢无极已经近在眼前。
黎瑶惊得想要后退,却被滚烫的手抓住了手臂。
他不见得用了多大力气,可黎瑶就是寸步难移。
“听不见啊。”
谢无极拖长音调,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
“人若是听不见了,岂不是诸多不便。你又是女子,更不应留此病症,需得为你好好检查一下。”
“……”不、不必了吧。
扮演耳聋的黎瑶不能听见谢无极的话,也就不能做出反应,她只能一脸迷茫地看他,连后退闪开他靠近的手,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
在滚烫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耳廓的一瞬间,黎瑶还是躲开了。
“都是血。”她低下头,能清晰感觉到谢无极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别弄脏了道君的手。”
谢无极决定的事,不可能因为她的闪躲就放弃。
他抓着她手臂的手温度实在太高,黎瑶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她整条手臂都在疼,神色隐忍而紧张。
“无碍。”
哪怕她“听不见”,谢无极还是在说话:“比起小瑶的听觉,这算什么呢?”
……比起您的整洁,我这虚假的耳聋真的不算什么。
黎瑶心知肚明他不信她的鬼话,可事已至此,难不成突然说自己好了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会有比现在的结果更差了。
黎瑶正要开口,谢无极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耳朵上。
她浑身一颤,痉挛得站不稳,好在谢无极抓着她的手臂她才没有倒下,而是歪向他的怀中。
黎瑶心惊肉跳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怀抱。
谢无极衣袍洁净无瑕,白如美玉,胸膛宽阔,靠上去的感觉一定很好。
被他抱过来的时候她就感受过了。
即便心底对此万般抗拒,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怀抱,那个她过去梦寐以求不敢奢望的怀抱,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可以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的包裹住,不管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与她的审美无比合衬。
黎瑶眼皮一跳,碰触到他胸膛的一瞬间,被他轻描淡写地闪开了。
他速度很快,不过眨眼之间,甚至还有时间将她按着站稳。
黎瑶微微抿唇,心里松了口气,幸好没靠上。哪怕那个怀抱再有安全感,她也不稀罕。
她别开头一言不发,倒是谢无极轻柔地说:“本君身上很烫,靠过来会受伤。”
“……”
“你都七窍流血聋了耳,还是不要再伤上加伤了。”
暴君生了一张兰玉面,音色更是温润动听,措辞也是礼貌关切,可黎瑶不会把这当真,上一个将这些假相当真的人已经在丹炉里了。
“哦,差点忘了,你听不见。”谢无极又笑了起来,不是之前那种危险的轻笑,是有些神经质的朗笑,“真是白与你解释,这耳聋果然是个麻烦,本君还是快些为你治好才行。”
他这次直接捏住了黎瑶的耳垂,黎瑶气息一窒,倏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她陷入他异色双瞳之中,抗拒地想要把他的手拉开,耳垂烧得好像快要掉了,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装成听不见了。
“道君是要帮我看耳朵吗?不劳烦道君了,很快就会好的……”
她顽强地抵抗,可谢无极的手是她没办法挣脱的。
她不敢直接接触他滚烫的肌肤,就只能拉扯他的衣袖,她紧张得几乎要扯坏他的法衣,但一点用都没有。
“不麻烦。”
谢无极好像很高兴,任她扯着衣袖,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听到她难捱的呻、吟,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力道更大了一些。
“说来也是本君害你至此。”
他靠得更近了,炙热的呼吸洒在黎瑶耳畔,黎瑶紧闭双眼,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永远不会有结果。
“为你解决麻烦,是本君分内之事。”
他悦耳的声音和身上灰烬气息扑向黎瑶,黎瑶不再纠结他的衣袖,咬着牙抱住了他的腰。
和想象中一样炙热,可比起耳朵上的不适,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别碰我。”她压抑道,“后退,别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吹气?没有啊。”谢无极无辜地说,“本君只是在说话而已。差点又忘了,你听不见。”
他一副善解人意怜香惜玉的样子,顺着黎瑶抱他的姿势将另一手绕到她背后,在她背上写字。
黎瑶激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松开手想要逃离,瞬息之间便被谢无极按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听话一些。”
谢无极的语气变得有些阴鸷。
“本君的耐心可不多了。”
黎瑶趴在书架上,身后是男人高大的身体。
她视线开始模糊,原来是身上出了好多汗,汗水落在眼睫上,模糊了视线。
后背好热,谢无极贴得太近了,她嗓子都干燥沙哑起来,喃喃抗议着:“好热……”
谢无极又开始在她背后写字,黎瑶艰难地分辨出是“忍”这个字。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黎瑶趴在书架上低泣,谢无极却根本不在乎。
他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耳朵,一会碰碰这里一会碰碰那里,黎瑶的耳朵红得似血,之前是装聋,现在是这边的耳朵好像真的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