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口子已经打算离婚了……嗐!
李大头暗悔自己多嘴,忍不住又打量了钟卉几眼,看年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
这几天交道打下来,李大头瞅着钟卉是个挺随和能扛事的女人。上班下班带孩子,还一个人来回跑装修,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罢了,人家两口子的事还是别瞎琢磨了。已经答应下来了,这趟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
钟卉发现,自打她跟李大头挑明了以后,他反倒收敛几分油滑,干活也细致了些。
*
上辈子,jsg钟卉是个不怎么拿主意的人,家里要买什么东西都是江晟拿主意。
现在什么都是自己拿主意,这滋味竟然很不赖。一想到禾禾和肚子里的孩子,钟卉就特别有干劲。
这天,钟卉正要出门去新世界批发市看摊拉,突然接到江晟的电话。
前两天因为装修的事,她又把家里的电话线给插上了。
电话那头,江晟说了没两句,语气很生硬道:“虽然我们签了离婚协议,但你买房这事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
隔着话筒钟卉也能感受他的怒气,如果是上辈子的她,听到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早已控制不住地和他吵起来了。
现在钟卉不会了,房子买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愿意生气就生气好了。她转过头对女儿说道:“禾禾,你不是想和李毅一起看新买的故事书吗?你拿去隔壁和他一起看吧。”
禾禾正在写作业,有些纳闷地看着妈妈。不过看故事书她还是很乐意,听妈妈这么一说,便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去找李毅了。
看着女儿一蹦一跳的欢快背影,钟卉将话筒挨近了些,面无表情道:“你的意思是哪怕离婚了,我怎么花钱还得跟你商量了?”
江晟被她问得噎住,语气终是放缓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五万块钱是我这些年干工程好不容易攒下的,是留给你和女儿以后用的。”
“以后?多久的以后?”钟卉被他气乐:“眼前的事我都管不过来,管什么以后?江晟,如果你今天打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江晟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啪”地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他越想越不爽。
这些天钟卉在忙什么,他并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直到李大头打电话给他。
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他把所有存款都给了钟卉,是指望她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谁知她转身就去买了套房子,将存款花得干干净净!又不是没房住!她和禾禾两个人买两居室也就够了,一买就是三居室!还是他最不喜欢的电梯房。
她以前买个录音机都要他拿主意,现在倒好,花个大几万买房子,连声招呼都不打。
江北区的商品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有啥好买的!如果不是已经跟建筑商朋友打听过那个楼盘,得知没什么问题,江晟几乎要怀疑钟卉是被卖商品房的给骗了。
放下电话,江晟面色发沉,默了半晌,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亮子。
“我的行李拿回来了没有?”江晟开门见山问道。
亮子那边正在打麻将,声音听上去有些嘈杂,“昨天拿回来了,整整三大包,我自行车差点垮在半路上。”
江晟“嗯”了一声,换了个手拿话筒,右手伸向口袋去摸烟盒,“行李先放在你那,我过段时间回去一趟。”
亮子抬高嗓门道:“江哥,你还是早点把行李拿走吧,里面还有贵重物品,丢了我可赔不起。”
“贵重物品?”江晟眉头拧成一团,“什么贵重物品?”
亮子:“结婚的时候你给嫂子买的黄金首饰都搁里头了。耳环、戒指和项链,我看了应该值不少钱……”
江晟眉眼笼上一层冷意,沉声道:“知道了。行李先放在你那。过段时间我就回清荔了。”
那头打麻将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阵哄堂大笑,亮子也跟着起哄:“江哥,许瑶清在这跟我一块打麻将呢,你要不要跟她聊几句?”
他们一伙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又都在国棉厂上过班,互相都很熟。
江晟这会心情不大好,不耐烦道:“我跟她有……”
“你跟我咋了?”许清瑶温柔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晟没想到电话已经被她接了过去,随口说道:“没什么。你那边都安顿好了吧?”
许瑶清声音听上很轻快:“已经搬回厂里了,芃芃学校手续也办好了。听亮子说你过段时间要回清荔?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江晟眉头仍未松开:“不用。我到了也是先上亮子那拿行李。”
许瑶清笑嗔道:“那不行!你在琼海那边天天搁工地上待着,累死累活的,回来没个人接哪行啊!”
一想到回清荔,江晟便感到一丝疲惫蔓了上来,他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手里的电话线被许瑶清团成一团掐在手里,她抿了抿唇,撇过身子小声道:“听亮子说,这次回来你打算跟钟卉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江晟“嗯”了一声:“迟早要办的,不然总感觉有个事梗在这儿。”
来琼海这些日子,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觉得有事,想来想去,应该就是离婚证没办好。
许瑶清有心想试探他:“你想好了?你跟钟卉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舍得?”